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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徐二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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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沐不知道,她拿出来讨好徐大娘的灵芝,辗转换了几位主人,最后给大周朝最尊贵的人用来做了解药的药引,因为灵芝的灵性十足,配出了最好的解药,使皇帝的身体比前世好了许多倍,从而让前世长达二十年,皇帝和太后之间的权力之争,早早的落下帷幕。

    此时,她正与徐王氏一起,在徐家村给徐七奶奶贺寿。

    办喜宴在大周朝有一些的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比如象徐王氏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坐席的,办喜宴的人家通常在厨房边上立一席,专门招待一些不方便上席的人,比如来帮厨的妇人、上了礼按规矩不能坐席的鳏寡孤独。

    原沐老老实实地和徐王氏在厨房边上这一席坐着,津津有味地听厨房里帮工的妇人们八卦。

    “哎呦,真是恶人有恶报,听说前天刁氏被带到县衙打了三十大板。”

    “可不是,听说,花媒婆的事发了,从前花媒婆做的许多缺德事,都是刁氏帮的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不是衙役来抓她,我们还不知道呢。”

    “嘿嘿,我还知道,是从前花媒婆拐卖的姑娘首告的她,那姑娘真是命里有福的,去了钱家,没出两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们是不知道呀,那钱家夫人生了四个丫头,其他的妾氏通房生的也都是丫头,只有她生的是儿子,多有福。”

    “哼,我可知道,大户人家都是去母留子的,估计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本来钱夫人是要按规矩做的,不过那姑娘太聪明了,生下孩子就抱到上房送给钱夫人,说只要给她报了仇,这孩子她永远不认。”

    “说的跟真的一样,你见到啦。”

    “那还用见吗?真是个蠢子,你看花媒婆遭了殃,就知道,那姑娘这事做成了。”

    “哦,哦,可就算是,你也不能说我是个蠢子呀!”

    “说你是个蠢子,都高抬你了,你不知道,我妹妹家隔壁的大丫头婆家的妹妹嫁给钱府的管事!我当然知道了钱府的事。”

    说的人七嘴八舌,总之一句话,霉运符生效了,被花媒婆拐卖的人都很惨,这位报仇的主角,更惨,她寡母病重,花媒婆骗她,说要将她送到大户人家做丫环,有了钱好给她母亲看病,后来将她卖到**,竟一分钱都没给她母亲。寡母知道女儿被害了,要救她出来,结果,被花媒婆污蔑**汉子,自己病重,女儿被卖,又没了名声,日子过不下去了,吊死在屋里。姑娘知道后,也上吊,想一死了之,后被救,救她的妓子对她说,要死也要报了仇再死,姑娘一想对,一定要报仇,她很聪明,攀上钱老爷,后来一打听,知道钱家的势力都是靠岳家的,钱家是夫人说了算,所以没有让钱老爷帮她报仇,而是在后宅里想办法站稳脚跟,准备找到机会投靠夫人,请夫人帮忙报仇。

    本来花媒婆还能逍遥十年八载的,那个被她拐卖的姑娘想的挺好,可在儿子满月后,还没等想办法投靠夫人呢,就被钱夫人去母留子。可这回花媒婆中了霉运符,运势低了,那姑娘灵机一现,硬是在刚生下孩子,就强撑着一口气,到了钱夫人面前,要把儿子送给夫人养,并且愿意永远不认儿子,如果夫人不愿意将儿子充做嫡子,可以先将儿子挂在已经死了的妾氏名下。

    只请钱夫人替自己和冤死的母亲报仇,钱夫人想要她的儿子,已经在考虑用哪种方法去母留子,可听到这个小妾自愿将儿子送给她,在心中衡量,弄死个贱妾容易,可万一以后孩子大了,听说亲娘是被自己害死的,就和她生份了,她倒是没什么,毕竟是嫡母,可将来四个女儿嫁人了,是要靠娘家这个弟弟撑腰的,面子情和真心实意撑腰,差的远了,这笔买卖可以做一下,当然,如果不安份可以再处理,结果也给这姑娘躲过一劫。徐大娘知道儿子这几天,快回来了,吃完酒席,跟第一波走的人一起散了,带着原沐快步回家,省得儿子回家看不到她。

    官道上,骄阳似火,像个蒸笼似的,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徐二跟着舅舅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清河县衙,麻利地交了文书,县老爷体恤衙役们这一趟辛苦,准了半个月的假。

    徐二有日子没见到母亲,心中想念,一听没事了,婉拒舅母留饭,借了舅舅家一头毛驴,顶着大日头往家走,不停地催促小毛驴快点快点,归心似箭,恨不能马上就到家里。

    离家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有个小女孩咯咯地笑个不停。

    到了院门口,下了驴,牵着走到院里,就见院里有一个小女娃和大黄狗嬉戏,小女娃见院里来人了,停下与大黄狗的玩闹,看着他,一双眼睛如星光般闪亮。

    他忽然有点害怕,走上前去,看着这有点熟悉的面容,喉咙有点干,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原沐笑眯眯地答道:“徐二哥哥,我是原沐。”

    徐二听了这话后,身体一僵,眼睛发直,想起埋了孩子那天,回去禀报时,听到原家的两个妇人说的话来。

    “沐儿小小年纪,就很懂事,体贴又孝顺,她如果泉下有知,必不希望你如此难过,你要坚强一点。”年纪略长一些的妇人道。

    另一位年轻的妇人小声地哭泣,硬咽道:“大嫂,我知道的,可我心里难受,是我耽误了她,如果那时候让她走,也许可以活下来。”

    年长的妇人道:“你别多想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那么小一点,离开了母亲如何活得下去,这都是命,你不要多想了。”

    徐王氏从屋里出来,看见儿子傻傻地望着原沐,笑道:“儿子回来了,这趟辛不辛苦,没给你舅舅添麻烦吧?”

    徐二听到母亲的话,惊醒过来。

    慌忙喝斥道:“你怎么到我家来了,我跟你说,速速离了我家,要不我请道士捉了你去。”

    徐王氏见儿子慌手慌脚的样子。

    伸手打了儿子肩膀一下,道:“胡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子,叫什么道士来捉。”

    徐二见老母亲不听他的,赶忙道:“娘,儿子亲手埋的她,要不她怎么跑到咱家来了呢,肯定是因为我埋了她,她记住了我的味道,所以跑到咱家来了。”

    原沐软糯地开口解释道:“徐二哥哥,你看我有影子,鬼怎么会有影子呢。”

    徐二张着胳膊,挡在老母亲身前,看着原沐,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影子。”

    徐王氏推开徐二,笑骂道:“净胡思乱想,沐儿怎么可能是鬼,沐儿要是鬼,你娘我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原沐眼珠一转,机灵地撒谎道:“大娘带我回家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爷爷,他说收我做徒弟,他老人家已经成仙,偶有所感,算出我命不该绝,与他老人家有师徒之份,且以后有大福缘,就把我救了回来。”

    徐王氏心想,沐儿的福缘兴许是真的,要不怎么我在山上跑了这许多年,从未遇到过灵芝,只与沐儿去了一次山里就发现了灵芝呢。

    徐王氏招呼儿子、原沐进屋,原沐进了屋子转身去了厨房。

    徐王氏拉着儿子的手,询问他累不累,有没有给舅舅添麻烦等,娘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徐二第一次出差事,徐王氏牵肠挂肚了这么多天,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要问,恨不能从徐二早上一睁眼睛看见了什么问起。

    又将自己在家里如何过日子,如何捡着原沐,在家是怎样牵挂徐二的心情说了出来,说着了一会儿,哭了起来。

    徐二用袖子笨手笨脚地帮徐王氏擦泪,嘴里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您快别哭了,呆会儿,沐儿好笑话您了。”

    徐王氏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身去,从衣襟上拿下来一块灰帕子,擦干了眼泪。

    原沐进了里屋,端了一碗水递给徐二,笑着问道:“徐二哥哥,你渴不渴?”

    徐二听母亲的言语,心中已经认可这个妹妹,且她是忠良之后,打定主意以后好好照顾原沐。这时一看,小小的人儿,端了一大碗水,赶紧把水接过去,一接发现水是热的,有些心疼地道:“以后,不许你碰热水,烫着怎么办。”

    原沐这次见到徐二,徐二对她凶得很,还认为她是鬼,心里有点委屈,想着前世,徐二对自己的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听徐二这么说话,感觉徐二一如前世一样对自己关心爱护,从心底暖了起来。

    徐王氏站起来道:“沐儿走,咱们杀鸡去。今晚咱们炖鸡吃。”

    徐二呵呵笑道:“娘,我也去,我帮您。”

    徐王氏把徐二按坐在床边道:“你好好歇歇,啥也不用你干,办差事那么辛苦,娘给你好好补补。”

    说完到院子里抓鸡,不一会儿抓了一只老母鸡,带进厨房做饭去了。

    徐二闻着香味醒来的,到底年轻,劳累了一个月,睡一觉起来已经觉得神清气爽,闻着炖鸡的香味,想着呆会吃炖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起身到院子里洗脸。

    徐王氏听见徐二起来推门的声音,将桌子搬到院子里,盛好炖鸡上桌。

    招呼着吃饭,鸡肉一端出来,不得了,整个小院都是肉香,徐二和原沐都不自觉地咽了咽馋出来的口水,急忙搬来小凳,坐在桌子边上,吃了起来,原沐重生以来,吃了不少天才地宝,可肉确实没吃几回,看到肉也快速吃了起来。

    徐王氏看两个孩子抢着吃肉,心里高兴,笑道:“还有呢,锅里还有,这只鸡肥大地很,够你们吃了。”

    徐二头抬起头,嘴里含着鸡肉,边吃边道:“娘,咱家的鸡真好吃,比在舅舅家吃的好吃多了,改天再杀一只请舅舅们来吃。”

    徐王氏一脸欣慰道:“亏你是个有良心的,有好吃的,就想着你两个舅舅,正好,这一段时间鸡下蛋可勤,一只鸡每天要下两三个蛋,那蛋个头大,娘挑好了种蛋,孵了二十个,等小鸡孵出来了,养养大,给你舅舅家送几只小鸡崽,再杀两只老母鸡,请你舅舅们吃。”

    徐二高兴地道:“娘,以后我上差事挣了钱都给您花,您随便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家子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饭。

    徐王氏神神密密地叫了徐二和原沐进了里屋,从屋角的瓦罐里,拿出来一蓝布包裹,将裹的严严实实的灵芝给徐二看。

    徐二一看这个抽了一口气道:“娘,我怎么看这个像茶楼里说书先生讲的灵芝呢。”

    徐王氏笑看儿子道:“就是灵芝,沐儿认识,那天我带沐儿到山上采蘑菇时发现的。”

    徐二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叫道:“发财了,发财了。”

    徐王氏用力拍打徐二的肩膀道:“小声点,小声点,一点也不沉稳。”

    徐二兴奋地道:“娘,把灵芝卖掉吧,一定能卖许多钱,我估计那些大户人家,肯定抢着要。”

    徐王氏笑道:“当然要卖掉,卖的钱一半用来盖房子给你娶亲,另一半留着给你妹妹做嫁妆。”

    徐二笑道:“嗯,我好好上差,也给妹妹挣嫁妆,我看,卖了灵芝,就把钱给妹妹买成良田,将来有良田做嫁妆才好呢?”

    徐王氏有些严肃地道:“灵芝不能在家门口卖,咱们家太单薄,而且让你大伯一家知道,又增添许多麻烦;你两个舅舅也不让他们知道,你舅舅们肯定为咱们好,为咱们着想,但你舅母们就说不好了,得想办法去远处卖掉。”

    徐二这会兴奋过了,这会沉稳了,就慎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