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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袒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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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宫内瑞兽吐香,小魏贵妃话音落下,青梅的脸色便即变了。︾|她猜测过几种小魏贵妃可能拿来为难她的法子,却绝未料到这一种。酒馆于她而言至关重要,怎么可能因她一句话就关了?

    她站起身来向小魏贵妃行礼,恭敬道:“民女多谢贵妃的关怀和指点,不过这酒馆很重要,民女万万不敢从命。”

    小魏贵妃眉头一挑,轻飘飘的看了君离一眼,“三郎,你说呢?”

    君离头皮一紧,道:“果子酒闻名遐迩,何必关了。”对面小魏贵妃果然笑了,“若她当真进了王府,那就是皇家的人,这与民争利的事还是不能做的。”她款款喝茶,目光落在青梅身上时,全然不屑。

    青梅低头不应,脊背却是挺直。小魏贵妃金尊玉贵的身份,自然瞧不上这等行当,或者她单纯只是挑刺找茬。然而对青梅而言,这酒馆几乎是她的全部寄托,从梅子酒馆在宛城开张那时起她就立了决心,断然不能轻易撒手。

    她恭恭敬敬的不说话,君离便解围,“这等小事儿子自会处理,母妃近来身子不好还是将养着要紧,不然儿子心里过不去。”他显见得是打马虎眼,小魏贵妃可以随意拿捏青梅,对这个儿子毕竟还存了几分忌惮,眼睛他有意回护,心里毕竟不高兴。

    儿子养这么大,虽说如今母子瞧着亲近,君离毕竟还对当年的事情心怀芥蒂,小魏贵妃也不敢闹得太僵。左右是个民女,她不能和儿子僵持对峙,从她那里下手也就是了,这么个不足轻重的人物翻不出她的掌心去,她想了想便挥手道:“我也乏了,你们回吧。”

    青梅暗暗松了口气,两人应命告退。

    出了毓秀宫的宫门,青梅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先前来时跟着赵内官不敢肆意妄为,况心里也压着事情,沿途到未曾探看宫内风景。这会儿心神松懈,有君离在侧时难免大胆些,行走之间打量两旁的宫墙殿阁,但觉辉煌雄伟,富贵威仪。

    跟着君离出了宫,外面已有英王府的马车备着,君离也不避讳,直接带她进了车厢。

    马车缓缓驶开,过了护城河上的金水桥就没有了外人,青梅心头松泛了许多,抚着胸口向君离道:“刚刚可吓死我了。”

    “怕什么?”君离眉眼含笑,大概是有些累了,伸指揉着眉心。

    “长这么大头一次进皇宫,哪能不惶恐的。”青梅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任由君离握住她的手,他的声音中几分打趣,“其实是怕我母妃为难你吧?放心,只要父皇恩准了,我就有法子确保此事无虞。母妃那里我会周旋,你安心便是。”

    “哪能安心啊。”青梅发愁,“我瞧贵妃对我意见大得很。大概是觉得你堂堂英王竟然看上我这么个民女,很掉身份吧?”

    “这些母妃爱怎么想是她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君离坐过来一些,叮嘱道:“以后若有人召你进宫,好歹及时遣人送个信儿给我,今儿是暗卫将你送到宫城外才来回禀,我紧赶慢赶,差点急出一头汗。”

    青梅吃吃笑了笑,心里也有些后怕。要不是君离赶到,她肯定应付不了小魏贵妃,听说宫里规矩大,人家想寻她的错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来有必要学学这些礼仪了。她将头靠在君离身上,在他的臂弯里让人觉得安心而亲近,于是半仰起脸看他的下颚,“三郎这样向着我,会不会让贵妃更不喜欢我,生出更多的芥蒂?”

    “难道我要为这个而抛下你不管?”君离好笑的在她额上轻吻。既然打定主意要把她娶进门,自然是不能叫她受委屈的。身份殊异是既成的事实,他不在乎不代表旁人不在乎,毕竟身后没有依仗,如果他不全心的护着,只会叫她陷入困境。

    心中一时怜爱心疼,君离侧过身子将她抱在怀里,是安慰保护的姿势。

    青梅闷在他的胸前,鼻端是他熏衣服的玉华香味,“倒也不是不管我,只是你将我看得重了,贵妃难免心里不痛快。她是你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结果现在你的心偏得没边儿了,她还不得恨我抢走了你。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想到了可能面对的难题,贵妃的芥蒂我来消解,你省省心吧。”

    “帮你还被嫌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青梅嘿嘿笑了两声。

    君离也不再就此深究,虽还未曾经历,他也听人说起过婆媳关系的难处,可那又如何,他的媳妇儿身世单薄,他若不死命给她撑腰,还有谁能帮她?君离收紧了怀抱,又问道:“那个果子酒馆,你是铁了心的不肯关门?”

    青梅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就算母妃拿这个做文章也要开下去?母妃不喜商户,肯定会拿这个挑刺儿。”

    青梅抬起头来坐直身子,很认真的道:“除非我死了,不然酒馆绝不能关门。不管将来我能不能嫁给你,这酒馆我都会开下去,就算是有人反对甚至打压,我都会死命扛下去的。”她有些忐忑的看他,希望他能懂得她的执念。酒馆于她而言是梦想,是寄托,也是倚仗。

    君离瞧着她这副执拗的劲头,无奈失笑,“你要死命扛着,我能怎么办,也只能在后面给你撑腰了。”俨然宠溺无端的模样。

    青梅嘻嘻笑着,取了软枕抱在怀里打个哈欠。今儿跟着赵内官走了太多的路,这会儿脚掌还酸痛呢,马车里松软舒适,一个漏神便枕着君离的肩膀睡过去了。

    这些日子君离忙上忙下,总算帮着将何家的事情打理了个七七八八。因有意让功,二皇子的表现深得帝心,后面的事就交予他监看,君离乐得清闲。

    何家的势力清算得差不多了,虽还有余孽未尽,却已不足为患。昔日鼎盛荣华的家族,分崩离析起来却格外迅速,大抵是恃宠而骄在朝里树敌太多,这一趟墙倒众人推,除了后宫里太后和皇后真真切切的垂泪心疼,东宫的太子惋惜垂护外,判罚时竟无一人求情。

    青梅前前后后在别院里住了半个多月,这会儿早已是端午了。她毕竟心里记挂着酒馆,听君离说朝中渐稳,便要搬回花枝巷去,君离总不能一直拘她在此,因此加拨了在花枝巷的护卫人手,送她回去。

    一番折腾下来,君离身边的人都已晓得王爷的心思,虽然还没明媒正娶,举止里显然是一拿她当准王妃待了,办事格外尽心。

    端午这天按例要吃粽子、喝雄黄酒,再插个菖蒲带个香囊,小姐妹们相约上街溜达逛逛街市,便算是圆满了。青梅已有多日没见贺子莲,这一天两家正好聚聚。

    小宴就摆在花枝巷的院子里,许怀远休沐回来,贺子墨也逢朝廷休沐,两家人一起在厨下忙碌,倒是温馨平实的幸福。青梅入狱时,贺子墨虽然点了探花,却还未有实职,这段时间朝中举动不小,又去了不少官员,频繁的升迁贬黜之下空出不少位子,贺子墨以其才华斐然而得了个翰林院编修之职。虽说品级不算高,胜在天子脚下,又能常近政事,也算好差。

    他仕途顺畅,亲事上也得意。先前贺夫人寻了媒人,伍家已然答应将伍玉简许给他,婚期就定在十月,青梅得知后不免高高兴兴的祝贺。

    午饭就在花枝巷中用了,后晌她和贺子莲上街赚了一圈,也是平安无事。

    安安稳稳的过了节,酒馆里的生意是越发好了。眼见得院内院外都是酒缸,新买来的果子也没出堆放,青梅心思活动,琢磨着想找个大些的酿酒场所。

    京城里面物价高,院子也贵,想在成立设个宽敞的酒窖可得不少耗费。这院子里的地儿现在勉强够用,等酒馆越做越好时恐怕就得捉襟见肘了,思来想去,倒是往城外寻个空地儿才是正经。

    青梅是个想了就要做的人,当下带着绿珠到城外看了些地方,又赵牙子问了租金行情,心里大概也有了数。要扩建酒窖,光有地也不够,还得酒具、人手,酿好的酒从城外运到合德街也得耗费时间,每一处都要使银子。

    她闷头在窗边勾勾画画,大概合计了耗费。酒馆开张后生意好,这会儿已经赚了不少,一番合计下来,额外建个酒窖倒也不算太难。

    一切仿佛忽然顺利了起来,青梅闲了时往酒馆里去,趴在二层的栏杆旁边看着来往的顾客,心里有小小的得意与圆满。

    然而这得意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原本在雅间里伺候着的绿珠匆匆走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凑在青梅耳边低声道:“小掌柜不好了,魏姑娘喝完酒突然腹痛,你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