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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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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个苏若华居然如此大胆,竟是一点也输不得。皇后怒极攻心:“好你个苏若华,本宫对你多年忍让,你不心怀感激,反而越来越无法无天。若是今日再由着你,恐怕整个后/宫都会耻笑于本宫。”

    苏若华一直就是个脾气不好的,反唇相讥道:“我是求着你让我了吗?可笑,我苏若华向来不需要别人让!”

    “大胆!来人啊,苏若华以下犯上,口出狂言,给我押回坤宁宫,不,先掌嘴二十,再连同五公主一并押回去!”皇后话音刚落,四个强壮的宫女就围上去就准备动手抓人。

    苏若华不屑地看着四个宫女,甚至连剑都没拔,一脚一个给踹翻在地,继续火上浇油:“皇后,你再让你的奴才们在我这撒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的剑可是已经开了锋的。”

    “一群废物,你,还有你,你们几个给我一起上!”皇后也许是料到几个宫女奈何不了苏若华,居然还带了一队侍卫来。看到突然冲出的一队壮汉,本来还准备看戏的唐安不淡定了,这不科学啊,一般的宫斗场景只有强壮的嬷嬷和宫女,不会出现这么多会武功的强壮的侍卫啊。唐安一紧张就握紧了苏若华的手。

    苏若华安慰的拍了拍唐安,放开了牵着她的手。面上非但看不见害怕,反而显得跃跃欲试,终于拔出了手里的剑,随手耍了个漂亮的剑花,迎了上去。那队侍卫也各个都拔出了佩剑,一时间寒光闪闪,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唐安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苏若华应该挺厉害的,但是对上那么多人,也不知道行不行,别今天两人就交代在这了。

    只见苏若华身轻如燕,游走在剑与剑之间。每回出剑,她的对手竟各个像是被灼伤一般迅速退开。如果现场有人眼力够好的话会发现,苏若华的剑甚至根本没有碰到他们,光是剑气就已经将人逼退了。“好帅啊!!”唐安看得热血沸腾,也不管什么场合,鼓着掌叫出了声来。真是比武侠电影的打斗场景还要精彩!看来苏若华平时并没有吹牛,不,何止没吹牛,甚至说相当谦虚。这不,就连对剑术一窍不通的皇后和一干宫女都在心底暗叹,恐怕在这宫中是再也找不出武力值比苏若华还要高的人了。

    众侍卫在苏若华手下走不了几个回合就都纷纷落败。苏若华一身红衣,执剑而立,挑眉道:“真不禁打!”说完,挑衅一般的望着孙皇后:“怎样,皇后娘娘可还有同行的高手?我还没尽兴呢!怎么的也得在我手中撑过一炷香的时间把。”

    孙皇后本以为苏若华即使喜欢舞刀弄枪,但是女人,尤其是后/宫中的女人,都是些娇娇弱弱的花瓶。苏若华再厉害,也最多只能称得上是些花拳绣腿,自己带来的几个坤宁宫的侍卫足以应付。可事实却扇了她一个耳光,不对,一定是自己带来的几个侍卫太不中用,孙皇后还想上前,却被她的奶娘桂嬷嬷给拉住了:“娘娘,使不得呀!”说完示意娘娘看看地面。

    不看不要紧,这刚一看,孙皇后顿时就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大理石的地面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裂痕,一看就是被尖锐利器的利器划开所致。再看看苏若华手中的剑。皇后的脸色一阵发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又暗自气恼,觉得自己漏了怯,想说点什么挽回下面子,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

    本来剑拔弩张的场面就这样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几个主子不说话,宫女侍卫们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惹了几位的不快。

    “皇上驾到!”传令太监的这一声公鸭嗓终于打破了僵持不下的局面。孙皇后本来僵着的身体也缓和下来,此时她也顾不上吃醋,反而觉得来了救星一般。因为大夏皇帝一般不会轻易踏入妃子的寝宫,每回想要见妃子或者要哪个来侍寝,都是命身边的太监前来传唤的。而景帝这个时候的到来,显然是听说了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来朝华殿兴师问罪一事,特地赶来为苏若华解围的。

    “臣妾参见皇上。”“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和一干宫女侍卫们纷纷行礼。就苏若华直挺挺的站着,显得有点突兀。至于唐安,由于刚打斗太激烈加之人家个头小,就被当作布景板自动忽略了。

    “皇后请起。”景帝夏渊对皇后说道,可是眼睛却是望着苏若华的方向,上前去想要拿下苏若华手中的剑,被苏若华躲了过去。景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温柔的问道:“若华,朕送你的剑可还好使?”

    苏若华将剑插入剑鞘,酷酷地答道:“是把好剑。”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景帝却像是听了什么动人的情话般,笑的像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一样。本来很严肃的局面被这么一搅和,居然冒出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来,瞬间就进入了“霸道帝王和他的宠妃”之类的言情剧场。

    虽然并不常见到景帝夏渊,但唐安对他的印象却很好。景帝长的十分俊朗,虽然容貌远不及苏若华,但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尤其是近几年蓄了点胡须之后,更显儒雅,就像是前世人们追捧的儒雅帅大叔一样。后/宫的女人们除了苏若华之外都为之神魂颠倒。可景帝却偏偏钟情苏若华一人。而苏若华脾气火爆,很少说出什么讨好的话来,今天一句“好剑”已经是极致了。景帝听了却像吃了蜜糖一般,看着景帝笑成这个傻样,唐安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前世的追星族,放在现代,景帝这样和那些“脑残粉”真是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唐安觉得景帝其实挺亏的,付出了十二万分的真心,却只得到对方的一丝回应。但想想他依旧庞大的后/宫就释然了。也许这就是帝王吧,喜欢归喜欢,却要十分克制。景帝无论多喜欢,都不会专宠苏若华一人,也不会因此荒废朝政。

    “皇上~~~”孙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这种明明满屋子都是人,却好像所有人都是布景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么婉转的一声“皇上”和刚刚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听得唐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是皇后啊!端庄点行么!

    皇帝终于醒悟过来,“皇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朕没记错的话,朝华殿建成后朕可是下过旨,令后/宫众人无事不得来此的。”

    那边皇后可能也酝酿好了感情,掏出了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皇上,臣妾……臣妾……”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唐安睁大眼睛望着,这是要上演宫斗大戏了么?这种装柔弱的戏码可是很受欢迎的!想到这唐安也摩拳擦掌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现代职场斗争经验在古代管不管用。

    可是,也许是苏若华彻底改变了皇帝的审美,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后怎么腻味。再说你是皇后啊,别的小妃子这么抽抽搭搭,讲不清楚话也就罢了,你一皇后这样,合适吗?果然,皇上略有些不耐烦道:“皇后你有话就说,这是个什么样子,日后还怎么母仪天下?”一句话就堵住了苏皇后所有的泪水。

    稳定了一下情绪,皇后打算开始告状。“对了,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对各个公主以及天下的儿女都有教导的责任。你猜,今儿朕听到了什么了,居然说有人在女学里大打出手。哪来的谣言,真是荒谬!凡是能进女学的都是名门淑女,怎么会和市井妇人一般。这话在宫里说说也就算了,要是传来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那些大臣们又如何看?朕命你去彻查此事。看到第是谁在背后造的谣。”

    皇后稍微红润起来的脸色又白了,这居然到最后还成了自己的过错?看来这次真是莽撞了,忘了打架的都是些权贵的女儿,若是传了出去,权贵们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自己还指望着他们支持自己的儿子呢。看来非但不能将这件事情栽到五宫主身上,还得帮着瞒住才对。“是,臣妾知道了,皇上,还有一事,臣妾觉得苏妹妹平日里忙于练剑,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教导五公主。今日臣妾召见了学堂的宋父子,她说……”

    “你说的是礼部的宋莲花吧?这个宋女官真是枉为人师,整日里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的,实则满口谎言。前日礼部的黄远就参了她一本,说她仗着自己是女学的夫子,纵容兄长在老家鱼肉邻里。但碍着她是皇后你的人,朕一直没有处置她。这回在她任教时候出了这么荒唐的谣言,是该好好处理下了。”

    孙皇后还未说完,景帝再次堵住了她的口。今天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又屡次被人下来了面子,想说的话一次没说完整,想做的事情也一件没做成,孙皇后感到一股气堵在了胸口,两眼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娘娘!!”宫女们顿时乱成一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皇后回坤宁宫,宣太医。”皇帝说道。到底是结发夫妻,皇帝摸了摸唐安的头,看这苏若华说:“若华,朕这次不能久留。改日再来看你们母女。”说完也同皇后一行人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