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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当年转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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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办公室里,君泽坐在办公桌里面,君澈则坐在办公桌的外面,安悦母子俩则安静地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安悦沉静地打量着君泽的办公室,觉得君泽的办公室比君澈的要宽敞明亮,由此也可以看出君氏集团的确实力雄厚。

    小恺觉得有点无聊,不过他向来懂事,也不会多说什么,挨着母亲,安安静静地坐着,他甚至比安悦更沉着,连办公室都没有去打量。

    “这次估计会把丽丽气死。”君澈嘴角一弯,浅浅地笑了起来,看到丽丽被大哥整了,他的心情好得想唱歌,那个可恶的女人,他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前还不觉得她有多么的可恶,现在她老是针对着安悦,他才觉得自己以前对她的不错,简直就想让他作呕。

    君泽温淡地看他一眼,说着:“我只是很现实地安排她做事。她什么都不会,又没有经验,公司里每个职位都是重要的,她能做什么?我不可能因为她是表妹,就任意地把一个重要的职位给她,她能胜任吗?她说她能当前台,我看她连前台也当不了的,她那种心性,接待不好客户,也没有太大的耐心,只会毁了我们公司的形象。老邓安排得不错,除了后勤清洁适合她,还真没有什么是适合她的。”

    君泽没有下楼去看文丽丽扫地的样子,他不需要去看,也能想到文丽丽当时是什么样的神情,什么样的心境。

    她总以为她自己高高在上,老是瞧不起安悦的出身,和奶奶还有姑姑串通一气,为难安悦,给安悦脸色看。奶奶甚至在小恺出事后,都不忘对付安悦,让安悦做着佣人的事情,借故贬低安悦。这一次借着安排工作之机,让文丽丽也尝尝被人踩的滋味。

    她不过是姑姑抱养的养女,还真以为自己天生就是皇帝女吗?

    说安悦佣人之女,她的气质还不如安悦高雅。

    不着痕迹地,君泽的视线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安悦,她戴着眼镜的模样更添斯文气息,恬静的美,那般的自然,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做什么,她就能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让风景的人不由自主地沉迷,也能让看风景的人心情愉悦。

    “奶奶刚刚给你打电话,骂了你一顿吧。”

    君澈知道大哥在看安悦,他心里有点儿堵,但也不能阻止兄长看安悦,他是霸道,没有霸道到谁看了安悦,他就挖谁的眼睛那种地步。

    敛回看安悦的视线,君泽浅笑着:“你都能猜到,何必多问。奶奶早就想安排丽丽到公司来,不,是姑姑早就想了。姑姑这样安排,无非是又往君氏集团里多插一条她的眼线,丽丽最听她的话,她让丽丽做什么,丽丽都会去做的。要是让她跟在我的身边,以后我的行踪都会被姑姑掌握着,我没那么傻。奶奶这一次改变了些许,说随便我安排。我等的就是奶奶这一句话!”

    说着,君泽的嘴边的那抹浅笑变成了腹黑泛着冷意的笑。

    “奶奶这一次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君澈嗯了一声。

    老家伙就是*,霸道,喜欢事事都由她安排,由她掌管,都八十几岁了,也不能安生。一般的老人家,到了那个年纪,什么都看开了,也看透了,只会好好地把握余光,哪里像她,今天整这个,明天为难那个,让别人不能安生,她自己也不能安生。

    “澈,你来了,我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这是早就为你准备好的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君泽忽然转移了话题,他略离开办公桌,垂眸,伸手拉开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细小的盒子,把那个盒子递给了君澈。

    “不会是钻戒吧,我已经帮安悦戴上了。”君澈一边接过盒子,一边笑着。

    君泽也笑:“钻戒哪里轮到我送,我不过是你们的哥哥。”

    君澈嘻嘻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串钥匙,他挑挑眉,不解地看向君泽,问着:“这是什么?”

    “房子的钥匙,在西郊度假别墅村里1314号,西郊度假别墅村开发的时候,我就在那里选中了那套别墅,不算很大,占地三百多平,院子里有小小的空地,现在还是空着,我想,等你们住进去了,安悦会布置的,她喜欢种花养草,一定会好好利用那块小空地。”

    君澈凝视着兄长。

    君泽继续说着:“房子是记在你的名下。当年你和家里闹得那般厉害,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带着安悦离开那个家,想着你没有工作,又不管家里的公司,就算有点存款,也不多,要是离开了君家,万一奶奶发狠要封锁你的经济,你们连吃饭都成问题,更不要说住房了。我担心你们没有去处,才会提前给你们买了一栋别墅,在别墅二楼的主人房里,还有一个保险柜,钥匙都在这里,保险柜里放着一张银行卡,是我的名字,但密码是我们的生日,我每个月都往那张卡打些钱进去,防的也是你们离开后没有钱用,那卡可以帮你们度过难关。现在看来,我的做法有点多余,不过也好,你们现在回来了,虽说奶奶被逼着接受你和安悦已婚的事实,我也感觉得出来,安悦在我们的安里过得并不算开心,不怎么自在。你有空就带她和小恺到别墅里去,可以过几天无拘无束的日子。”

    君澈眸子沉沉的,深深地看着兄长,心被重重地感动着。

    如果说大哥放弃追求安悦,选择成全他和安悦,让他感激,大哥默默地为他和安悦准备后路,则让他感激再感激。他记得西郊度假别墅村开发的时候,他才二十二岁,大哥也是二十二岁,才开始接管君氏集团,钱肯定也不算多的,却为了他和安悦能过得好,能在一起,替他买了那栋别墅。不用问,他也知道那栋别墅是大哥倾其当时所有买下的。

    他还没想到后路,大哥就先一步帮他想到后路了。

    大哥对他的这份手足情,对安悦的那份关怀,他感激不尽。

    “别墅放置在那里也有好几年了,我每个星期会抽空去看看,开开窗,透透气,也是检查一下,有没有贼什么的。还好,那里的治安很好,毕竟住着的都是有钱人,要是哪一家失窃,都会被追究。”

    君泽伸出手来,握住君澈的手,深深地说着:“澈,不用感激我,我只是做着大哥该做的事。我希望你快乐,希望安悦幸福。安悦心中无我,我不放弃也要放弃,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你,而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哥!”

    君澈重重地反握住兄长的手,用着同样是深深的语气:“你放心,我会给安悦幸福的,一定会!”

    君泽笑,眼里有着赞赏,“哥知道,你在A市闯出了一片江山,脱离了君氏,你是好样的,独立了,不受奶奶控制,就算奶奶再不接受安悦,你也能让安悦过着幸福的日子。”

    “如果我不能让我的女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我还算男人吗?”

    “明天周末了,你就带着安悦母子去那里过个愉快的周末吧。”

    “我倒是想过过两人世界,与安悦重逢后,忽然发现她身边多了个小包子,我还是相当的震撼,就算知道小恺是我的儿子后,心里还是渴望能和安悦单独相处。”君澈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说得很小声,好像害怕妻儿听到似的。

    小家伙腹黑得很,让他听到父亲嫌他是小灯泡,还不知道他会怎样刺父亲呢。

    君泽笑着,表示理解。

    想了想,他低声说着:“要不,明天你把小恺留下,你带着安悦去西郊的度假别墅村过周末,好好地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对了,别墅村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依山而建,人工湖里很多鱼,现在这种天气也很适合钓鱼,你可以带着安悦去垂钓,享受一下鱼儿上钩的乐趣。西郊离市区也有段距离,显得安静很多,除了村里的人工湖和风景山之外,村外也有一些小溪小流的,都可以钓钓鱼,又能欣赏自然的山水风光,更能在野外搞个露营什么的,钓起来的鱼铐来吃,想想,这种生活真是惬意。”君泽仅是想着,就心生向往了。

    可惜他与心爱的人儿不能在一起,要是能在一起,他保证每个周末带着心爱的人儿到那里去欢度两人世界。

    君澈听得两眼一亮,也是心生向往。在大都市生活惯的人,最渴望的就是回归平静。

    他小声地问着:“哥,你明天有空?真能帮我带着小恺吗?你要是没有空,我不能把小恺独自留在家里,虽然爸妈都疼着小恺,你也知道爸不管事,妈更不用说了,那个家除了你能护住小恺,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君泽笑:“平时周末我都是和朋友们一起度过的,这个周末,为了你和安悦,好吧,大哥就当一回保姆,好好地和我的侄儿培养感情。你放心吧,有哥在,谁都不能动小恺一根毛发。你和安悦就好好地去过两人世界吧。”把他不能给安悦的都加倍给安悦。

    “谢谢!”

    “咱俩是兄弟,谢什么,只要你开心,你幸福就好。”

    君澈觉得自己的大哥实在是太伟大了。两个人是孪生子,出生时间相差不过十分钟,大哥就一直有着大哥的样子,打心疼他,宠他,甚至事事让着他,还为了他和安悦,做了那么多,自己过去怨着大哥没有保护好安悦,实在是过份。

    还好,兄弟俩现在都摒弃了心结,重修于好,相互信任。

    如果兄弟俩都不能团结,那么君家……迟早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哥,我上次让你帮忙的事,你查得如何了。”君澈忽然又压低声音,很小声地问着,并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下“医生”两个字。

    君泽明白过来,君澈指的是安悦当年出了车祸后,救治安悦的主治医生。

    他点头,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主治医生的地址,然后把地址转到君澈的面前,君澈拿出手机,把地址输入自己的手机里,君泽等他输完后,便把那张写有医生地址的纸张撕碎。

    “我的人也是刚刚才查到,我打算着中午回家就把地址给你的。”

    “谢谢。”

    君澈再次道谢。

    莫问是安排了很多夜枭们到了B城,不过查这些事情,还是兄长更给力,毕竟兄长一直留在B城,人脉也全都在B城。

    “小心点,我担心对方会杀人灭口什么的。”

    君澈点头,“我先打个电话。”

    他给屠夫打电话,让屠夫暗中联络夜枭们,安排几名夜枭先他一步赶到那位主治医生的家,在四周围潜伏起来,暗中保护着那名主治医生,在他还没有问清楚安悦当年为什么会转院之前,他不允许那名主治医生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君泽听着弟弟打电话,眼里又流露出赞赏,他的弟弟,总算长大了,为人处事都能独当一面了。

    他,也完完全全地把放心了!视线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安悦,发现安悦母子俩都不在沙发上坐着了,他微愣一下,四处张望之时,安悦进来了,她的手里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远远地,他就闻到了咖啡的香味。

    小恺跟在安悦的身后进来,小家伙手里拿着一包薯条在吃着,估计是他的秘书给他的吧。

    “大哥,君澈,我给你们俩都煮了一杯咖啡。”

    安悦把两杯咖啡端过来,君澈赶紧去接过来,生怕会烫到安悦的手,把咖啡摆放在桌子上,君澈柔声问着安悦:“没有被烫到吧。”

    安悦温笑着摇摇头。

    她又不是娇小姐,端杯咖啡还会被烫到。

    “你们继续聊。”安悦善解人意地说着,转身就想回到沙发上去。

    “我们聊完了。”

    君澈拉住她,眼里有着歉意。

    “爹地,要不要吃薯条。”小恺把那包薯条递到君澈的面前,仰脸问着。

    君澈笑,弯下腰去,说着:“要。”然后他张开了嘴巴,等着儿子往他的嘴里塞薯条。

    小恺体贴地往他的嘴里塞了一根薯条,在君澈准备嚼的时候,小恺抱怨着:“香瓜子我一颗都没有嗑到,开心果,我也一颗都没有嗑到。”

    君澈哈哈大笑,一把将他抱起来,往他的脸上就亲去,宠溺地说着:“一会儿爹地就带你去逛商场,你想吃什么,爹地都给你买。”

    小恺抹抹自己被亲的地方,淡淡地说着:“别把我当成吃货。”

    君泽也笑了起来,小侄儿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很萌,很好笑,让人发自内心喜欢他。

    “好,小恺不是吃货,爹地是吃货。”

    “你是吃货,我也会是吃货,有其父必有其子。”

    “哈哈。”

    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看看时间,君澈也不好再占用大哥办公的时间,便带着妻儿离开了君氏集团。

    ……

    A市。

    沈小依走出了出版社,就看到了慕容安手捧一束玫瑰花靠在他的车前,见到她之后,慕容安笑着捧着花朝她走过来,叫着:“沈小姐,下班了。”

    “慕容先生?”沈小依有点意外地问着:“你怎么来了?”

    慕容安把玫瑰花递给沈小依,笑着:“沈小姐,这花送给你。”

    沈小依礼貌性地接过了玫瑰花,客气地道着谢。

    “沈小姐,我能请你吃饭吗?”慕容安看到她收下了花,忍不住心花怒放的。第一次给沈小依送花的时候,遇着莫问,也不知道莫问如何得罪了沈小依,导致他和沈小依没有说上几句话。

    “慕容先生,你叫我小依吧,你是君澈的朋友,我是安悦的朋友,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用再叫沈小姐那般客气。”小依笑着,“有人请我吃饭,我当然要去,不吃白不吃嘛。”说着,她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那我以后就像安悦那样,叫你小依吧。安悦和澈一起回澈的老家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小依,他们还好吗?”慕容安转移着话题,并且迎着沈小依往自己的车走去,沈小依却笑着摇头,她自己有车,不用坐他的车,慕容安也不介意,只要她肯和自己一起去吃饭,便算是打开了追求的第一页了。

    他没说什么,沈小依聪明,也知道他的心思,两个人你不点破,我也不点破,都是在默默地试探着。

    “我今天和安悦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很轻快,我想她现在很开心。”沈小依没有把一家三口回家第二天,小恺就遭到绑架的事情告诉慕容安。

    “君澈是个强势的人,就算他那个家有*的大家长,我相信他也能给安悦稳定的生活。他那么爱安悦,视安悦如命,希望他们俩幸幸福福的。”慕容安由衷地说着,对君澈,他既欣赏君澈的能干,又欣赏君澈的重情。

    沈小依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内,慕容安回到自己的车子里,两个人相视一眼后,慕容安说着:“我在临江酒店订了位子。”

    沈小依笑了笑,知道了目的地,她可以开车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离开。

    一道沉冷的身影在两辆车离开后,从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钻出来,沉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沈小依离开的方向,英挺的剑眉拢得紧紧的,森冷的眸子隐隐泛着不知名的眼神。

    莫问郁闷地想着:沈小依什么时候和慕容安这般熟悉了?

    慕容安给沈小依送花,送玫瑰花。

    慕容安喜欢沈小依?

    想到这一点,莫问的心更加的郁闷了。

    旋身回到车内,冷冷地把车开走。

    慕容安喜欢沈小依关他什么事?那小妞不是个容易拿捏的人,谁要了她,谁倒霉!

    有事的时候,她就知道跑来找他,没事的时候,连他是谁怕都不记得了吧。

    转动着方向盘,莫问在心里腹诽着,觉得自己真的是神经不正常了,忙得要命,还挤时间跑到这里来看沈小依,结果连话都还没有说上,人家却捧着慕容安送的花,眯眯笑地跟着慕容安走了。

    她也喜欢花吗?

    嫂子也喜欢花,她是嫂子的好朋友,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估计她也真的喜欢花吧。

    他可以送她一卡车的玫瑰花!

    呃?

    他干嘛送她玫瑰花?他又不追求她。

    咦?她不是去吃饭吗?怎么车子在他的前方开着?

    莫问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是回思悦山庄去,而是不知不觉地跟上了沈小依。他意识过来后,很想马上就掉转车头回思悦山庄,不过这路段不允许停车,也没有路口可以让他改变方向的,他沉了沉眼,抿了抿唇,干脆决定跟着沈小依一起,反正他也饿了,就去酒店里消费消费吧。

    不久后,三辆车,分前中后驶到了临江酒店,在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各自停了下来。

    慕容安最先下车,他一下车就小跑到沈小依的车前,在沈小依开了车锁时,他抢着帮沈小依拉开车门,绅士风度十足。

    “谢谢。”沈小依客气地道着谢,慕容安比莫问那座冰山要体贴多了。

    慕容安温和地笑着,在沈小依下了车后,他便带着沈小依进酒店去。坐在车内一直没有下车的莫问,眸子更冷更沉了。

    他等了几分钟后才进酒店的。

    慕容安并没有订雅间的座,他觉得他和沈小依初次吃饭,选个大众的地方,更好一点,免得沈小依以为他想利用吃饭之机占便宜什么的,也能显出他正人君子。

    “莫问?”

    莫问一进酒店,慕容安就眼尖地看到了他,在错愕之时,又笑着朝莫问招手,莫问走过来,他笑着:“莫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吃饭。”

    莫问冷冷地应着。

    阴冷的眼神射向了沈小依,让沈小依莫名其妙的,她又没有招惹这座冰山,他瞪向她干嘛。

    莫问拉开一张椅子,屁股一坐,就坐了下来,还挨着沈小依。

    慕容安还是坐在沈小依的对面呢,他这样一坐,让人以为他和沈小依是一对儿,而正主儿慕容安则成了临时插进来的第三者。

    慕容安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笑着招呼:“那就一起吧。”

    “谢了!”

    莫问还是冷冷地应着,也等于是让慕容安请客。

    沈小依撇他一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不会这么冷?

    慕容安点了很多菜,他也不知道沈小依爱吃什么,便把这间酒店最好的菜式都点了。吃饭的时候,他总想给沈小依夹菜,不过每次他想帮沈小依夹菜的时候,莫问总会比他快一步,把菜夹到了沈小依的碗里,让他都不好意思再夹了。

    “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别再往我的碗里夹菜了。”沈小依小声地对着身边的冰山说着,又冲慕容安不好意思地笑笑。

    莫问扭头看她一眼,眼神虽然还是很冷,不像刚才那般带着刺了,沈小依觉得好受多了。

    一餐饭,三个人吃着,其中的滋味如何,也只有三个人知道。

    ……

    君无忧知道女儿到君氏集团上班,却被君泽安排当一名清洁工后,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回君家向老母亲投诉,却得知是老母亲允许君泽随意安排的,她顿时一口气被咽在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丽丽肯定不愿意再回公司当清洁工人的,她已经估计都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了,加上又遭到君澈的为难,她要是再回公司去,她就不是文丽丽了。

    君无忧也知道这一点,她压下了怒火,没有再要求老太太安排丽丽到公司去,下午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娘家,并说她最近很忙,都不会回来,让丽丽好好地陪着老母亲。

    她隐隐地觉得君泽似乎在防着她,难道君泽猜透了她的心思?

    年轻时,她替母亲打理过君氏集团,很清楚君氏集团有多么的雄厚,也很喜欢那种一呼百诺的威风,文氏公司现在虽然不错了,但和君氏集团相比,是无法比的。她这个文氏的真正管理者又怎及君氏集团总裁来得威风?渐上年纪,她也不是图那个威风了,她想的是,把最好的都给博文。那个孩子,她让他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她对不起他,只有给他最好的,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君氏集团在她的眼里便是最好的,所以她要夺取君氏集团,让君氏集团成为博文的产业!

    现在,在她的心里,老母亲不重要,兄弟侄儿们不重要,就连养女文丽丽也不重果,唯一重要的便是博文。为了补偿博文,她可以牺牲一切!

    君无忧没有大闹君家,君家大宅便在安静中走过了下午,很快又迎来了晚上。

    二楼某间大房间里,君澈把爱妻压倒在大床上,一颗头埋在安悦的脖子上骚扰着。

    “君澈,起来了,你都要把我压扁了。”安悦笑着推了推他。

    君澈放开她,从她的身上移开沉重的身子,在她的身边坐着,乌黑的眸子烧着两束火苗,灼灼地烧着她。“老婆,我要不要减肥?”

    睨着他健壮的身躯,安悦坐起来,故意掀开他的衣摆,拍拍他的腹部,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着:“肚子没有多余的肉,减肥的话,我怕你变成一条竹竿,我可不想搂着一根竹竿入睡。”

    “可是你说我重。”

    君澈似是郁闷地说着,“我不想把你压扁。”

    安悦红了脸,她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被他这样拿来一本正经地商量着,都让她不好意思了。轻推他一下,她娇嗔着:“我随口说说的。”

    她娇嗔的样子,让君澈咽了咽口水,受不了诱惑,马上又把她扑倒,嘴里说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君澈……”

    安悦才叫了一声,君澈温热的唇就堵住了她的檀口。

    深深的一吻后,君澈在她耳边低哑地说着:“老婆,小恺一个人太孤单了,我们再给他制造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带孩子很累人。”一想起带君恺的日子,安悦就害怕。

    君澈忽然用力地搂住她,心疼地说着:“安悦,不会的了,我们第二个孩子肯定健健康康的,绝对不会重覆小恺的后尘,绝对不会!孩子生下来后,我带,不会让你累的。”他错过了小恺的出生,以及长到六岁的那段岁月,他想再要一个孩子,他绝对不会再错过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及成长。

    看着他,安悦知道他又在心疼小恺,心疼她了,她不舍地用力回搂着他,温柔地说着:“君澈,我和小恺都没有怪你,真的,不要再自责了,看到你自责,我心疼。我想要个女儿,我们就给小恺生个妹妹吧。我想小恺肯定很喜欢妹妹的,他对琪琪都显得非常有耐心。”

    君澈宠溺地轻吻着她的脸,宠溺地说着:“好,你说生女儿就生女儿。”

    拉近他的脸,安悦娇羞地主动吻上他的唇。

    一番*后,安悦微累,枕着君澈的手臂,在他轻柔的凝视下,慢慢地睡着了。

    怀里的娇妻呼吸平稳了,君澈才小心地把安悦自自己的手臂上移放到床上,凝视了安悦几分钟,才爱怜地在安悦的脸上落下几个细碎的吻,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着:“安悦,我要去处理一点事情,等我回来,明天,我带你去度假村过周末,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周末。”

    低声说完,君澈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又细心地替安悦把衣服整理好,摆放在床前,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他现在要去见当年救治安悦的主治医生。

    白天的时候,他陪着安悦,不能去,晚上,大家都睡了,他不用担心他不在,奶奶会为难安悦,可以放心地去追查事情的真相。

    离开君家大宅,君澈带上屠夫,一连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才到了那位主治医生的居住地。

    或许是为了逃避什么吧,那位医生选择居住在乡下。

    在一栋二层半楼高的独立洋楼面前,好几名黑衣人静静地等候着。

    洋楼的面前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占地不过三四十平方,院落建着一个门楼,门楼的大门是缕空式的不锈钢门,透过大门可以看到小院落的地板铺着水泥,小院落里并没有栽种植物,仅是围起来,铺上水泥,让孩子们有个玩耍的地方。

    四周围都静悄悄的,偶尔有人路过,几名黑衣人又会迅速地藏起来,谁也发现不了他们。

    君澈的车子到了村口便停下来。

    他带着屠夫步行入村。

    乡下地方很多人家都养着狗,有陌生人入村,很容易就会惊动狗儿们,要是有一条狗叫了起来,很快地整条村的狗都会叫,那样容易惊动他人。

    所以君澈和屠夫都很小心地走着,尽量不惊动村子里的狗。

    “君少。”

    君澈到达后,几名黑衣人又闪了出来。

    君澈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一名黑衣人去按门铃。

    还好,这家人并没有养着狗,否则门铃声一响,狗儿马上就会叫起来。

    按了很长时间的门铃,屋里才有动静。

    屋里的人先开了院落里的灯光,院落里亮了起来。

    “谁呀?”

    一个大概五十的中年男人防备地问着。

    他走出来,看到君澈等人,他马上就往屋里钻。

    “江医生,请留步!”

    君澈沉沉地叫着,“如果江医生马上回屋里并关上门的话,我可以在半个小时内不请自入,到时候江医生和你的家人,怕是要受点苦头。”

    江医生顿住脚步,扭头,防备地质问着:“你是谁?”

    “君澈。”

    “君澈?”江医生费力地想了想,才小心而试探地问着:“是君家的二少爷吗?”

    君澈沉冷地点头。

    “不知道君二少深夜前来,有何贵干?”江医生问着,还没有替君澈等人开门,眼里的防备也更浓了一些。

    “无事不登三宝殿,江医生还是先开门,让我进去,否则会发生什么意外,我真不敢保证。”君澈淡淡冷冷的话里总是藏着几根刺,刺得江医生心惊肉跳的。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对第二个人说,那件事与他辞职,离开医院有关的。

    而那件事的主角与君家二少爷有关系。

    这么多年来,他既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又有点盼着君二少爷找来。

    此刻君二少爷找来了,他反倒心生惧意。

    想了又想,江医生还是走出来替君澈打开了院落里的门,君澈扭头吩咐着手下们:“小心留意着,不准让任何人接近这栋楼,屠夫,你跟着我进去。”

    “是,君少。”

    江医生听到君澈的吩咐,莫名地安心起来。

    他领着君澈和屠夫入内,径直就领上二楼去,进了一间算得上是书房的房间里,关上房门后,他才说着:“我的家人都睡了,我不想惊动他们。两位请坐!”

    君澈不客气地坐下,屠夫没有坐,而是站在他的身后。

    江医生小心地在君澈的对面坐下。

    “江医生,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深夜前来,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还记得七年前,你救治一位车祸重伤的女孩子吗?她叫安悦!是我们君家管家安伯的女儿,我想你应该有印象的,我哥君泽曾经找过你的。七年前,安悦不过刚刚从死神中逃回来,伤势还很重,她为什么要转院?你是她的主治医生,你肯定知道原因的,我此刻前来,就想知道原因。”

    君家在B城的影响力很大,只要扯上君家,一般人都会有印象,江医生当年是安悦的主治医生,君泽又找过他,他肯定对安悦有印象的。

    江医生的脸色白了白。

    君澈盯着他的神色,冷唇一掀,又冷冷地质问着:“安悦转院后,你也跟着辞职,干得好好的,忽然辞职,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想着逃避?”

    江医生的脸色更白了,坐着的身子都微微地颤抖着,眼里隐隐浮现了惧意,也有着歉意。

    “江医生,说!安悦为什么要转院?”君澈板起了冷脸,一股冷冽霸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住江医生,让江医生觉得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沉重。

    “七年前,我的确救治了一位叫做安悦的女孩子,她是发生车祸的,伤得很严重,特别是头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了,我和其他同事尽了最大的努力,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把她自鬼门关里救回来。”江医生被七年前那件事压得睡都睡不安稳,此刻,他觉得也是他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了。B城的人都知道君家二少深爱着管家安伯的女儿,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

    只是谁都不看好这对恋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注定要被拆散的。

    君澈的手握成了拳头,仅是想象,他的心就揪痛起来。

    “虽然她是抢救过来了,但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需要在重症病房里观察。在她被送进重症病房的当天晚上,刚好也是我值班,我一直都留意着她的伤情,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到深夜的时候,医院里的病人和家属们大都睡着了,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可是我还没有从洗手间里出来,值班的护士就匆匆来找我,说安悦又陷入了危机之中,我赶紧和护士赶去……”江医生的嘴唇也跟着微微发抖,君澈意识到安悦再次陷入危机不正常。

    果然,江医生说着:“安悦的吸氧管被剪了,她当时那个情况,没有氧气,很快就会死亡。那是重症病房,除了医护人员,连病人的家属都不能进去,她的吸氧管却被剪了!有人不想她活过来,要置她于死地!还利用了医护人员做的这件事!我心惊,是谁要置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子于死地?紧急地帮她换上新的氧气后,确定她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情况后,我才从重症病房里出来。”

    君澈的脸色一片青黑,握成拳头的手紧了又紧,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及害怕。

    他的安悦,在鬼门关徘徊了数次!

    “安悦的父亲也被惊醒了,他被吓坏了,特别是在他休息的躺椅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远离君澈,否则……安先生看到那张纸条,脸都白了,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他哭了,在我的面前,老泪纵横……”江医生停了下来,陷入回忆之中的他,一颗心也显得极为沉重。“天亮后,我把这件事往上报,希望医院彻查此事,一个重症病人遭受到这种伤害,是医院的失职,可惜……上级并没有彻查,还要求我们这些知道这件事的都要封口,我当时气愤,以为他们是想逃避责任,现在想想,他们应该是受到恐吓吧。安悦还算争气,很快就脱离了危险,人也醒了过来。从重症病房转出来后,安先生就找到我,要求转院,我不让他转院,因为安悦的情况不宜转院,一转院会加重她的伤情,安先生坚持着要转院,最后,他还是带走了安悦,我并不知道他把安悦带去哪里了,事后,我在上级的要求下闭口不谈此事,君大少爷找到我的时候,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再后来我就辞职了,也不是我自愿的,都是被逼的。我忽然觉得害怕,觉得整间医院都被一个魔鬼控制住。”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活在恐惧之中,我不知道那个魔鬼什么时候来杀我灭口。我也在留意着君二少你的消息,只知道你三年前归来后就离家出走了。你竟然没有调查,我以为你会查的……还好,你现在终于来了,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我想,我也能睡一个安稳的觉了。”江医生低叹一声。

    他并不知道君家的人在老太太的要求下,被逼着向君澈隐瞒安悦出车祸一事,所以君澈并不知道安悦出车祸,又怎么会来找江医生?

    君澈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了他的肉里,他都感觉不到痛意,因为那点痛远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心很痛!

    痛得无以复加。

    他的安悦呀……果真是因为他的原因,她才会遭受到那些伤害。

    是谁?

    到底是谁这样对待他的安悦?

    远离君澈……

    怪不得安伯临终前一再地叮嘱沈小依,不能让安悦和他再相见,原来都是因为他,安悦才在鬼门关转了几圈,安伯为了女儿的安危,才会那样叮嘱沈小依的。

    是他的家人做的吗?

    还是那股黑势力?

    君澈更倾向后者。

    对方在他出国后,马上就对安悦下手,这样容易给他一种错觉,觉得伤害安悦的人是他的家人,他回来后,便会怨恨家人,从而和家人闹翻,他也真的那样做了,接着便是他的离家出走……

    君澈紧紧地锁着眉头,越来越觉得对方这样做,针对的人是他君澈,安悦不过是一颗牵制他君澈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