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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6把脸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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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山玉矿再生事端,多名玉农被打伤!”

    “西北玉矿集团董事长与金沙玉农爆发冲突!”

    “董事长专车横冲直撞,玉农生命岂非儿戏?”

    ……

    一夜之间,金沙市玉矿骚乱的新闻又上了一些媒体的头条,在当下网络社会任何消息都藏不住,更何况张鹏飞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现在不比过去,有点消息倾刻间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这次事件他都没怎么在幕后推动,只是没有控制而已,只要官方不出面控制,那么媒体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西北矿业集团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正当武林、郭凤喜等人焦头烂额的时候,张鹏飞却悠哉游哉地来到了党校“授课”。与此同时,东小北也率领摄制组直奔金沙,准备系统地对此事进行报道。

    张鹏飞站在讲台前望着下面的干部,其中不乏有一些熟人,这是党校省部级进修班,要论资历,有些人比张鹏飞还要老。张鹏飞侃侃而谈,把自己到西北后的一些认知说出来同大家交流,谈到中小企业的扶持和西北的十大改革,台下渐渐就有了一些议论的声音,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许多。

    张鹏飞知道一些人对自己有偏见,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感受,接着谈到了西北的矿业发展问题,主动提到了金沙玉矿,从之前的摩托车爆炸案讲到昨天的冲突,听得台下的干部们一个个张口结舌,他们难以想象一位省委书记会毫无顾及地谈到省内的丢人事,他的脸皮就厚到了这种程度?

    “这实在不是一件值得说出来的好事情,说出来让人脸面无光……”张鹏飞微笑着看向台下,“但是我主动提及此事,也是想和大家共同思考,官与民、商与民之间矛盾的根本是什么?我国的经济体质比较特殊,有央企、国企、私企,这些企业之间也会经常的产生一些矛盾。今天就拿矿业、资源问题来说吧,我想类似情况在各地都有发生吧?”

    张鹏飞扫视着全场,一句话让台下的干部们一时无语,不禁思考起来。

    张鹏飞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下面我就想和大家讨论讨论,你们都有什么好的处理方式,也请大家替我出出主意!”

    “张书记,您不是已经有了好办法吗?西北不是正在搞矿业改革么?”台下有人发出了声音。

    张鹏飞顺着熟悉的声音一瞧,正是厩纪委书记苏伟。苏伟的脸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说来也怪了,他在外人面前严肃,可是每当看到张鹏飞时就有点原形毕露了。

    张鹏飞看向苏伟微微一笑,说道:“西北的矿业改革还没有开始,只是一个意向而已,在此之前我想听听大家的想法。改革都有风险,更何况是资源问题,不谨慎可不行啊!如果不是实在逼得不行了,谁会想到改革?就说最近的金沙事件,逼得我是没办法了!”

    台下的苏伟看着张鹏飞在台上演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明白张鹏飞这么做的目的,他越往自己脸上抹黑,就越让西北矿业集团的压力增大,这一招可是够损的。

    “张书记,我来说几句吧……”正当苏伟思索的时候,台下有人说话了。

    苏伟扭头一看,正是发改委副主席赵宾,也是当年张鹏飞在发改委工作时的老部下。苏伟苦着笑着抓了抓头天底下还有他没关系的部门吗?

    张鹏飞看向赵宾,微笑道:“我听说发改委最近也在研究资源的发展问题,赵主任一定有好的想法!”

    赵宾说道:“想法有一些,好不好还不敢说,就当是抛砖引玉吧!事先可说好,我的想法不代表发改委,完全是个人的想法,还没有在公开诚提出来过,今天就说出来和大家讨论讨论!”

    “对,赵主任提醒我了,”张鹏飞看向其它人:“我们今天的讨论不代表官方,完全是个人想法,所以就请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赵主任,您请说吧。”

    “西北矿业方面的矛盾我清楚,”赵宾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从当地人的角度出发,他们有某些想法也不能说错,西北虽然资源丰富,但是经济发展一直都很缓慢,这与地理偏远不无关系,但是我觉得另一个原因也是对资源的使用不当,还没有发挥资源的优势,更没有很好的利用资源来发展地方经济。我认为……”

    ………

    红墙大内,一号的办公室内姜振国正在翻看着桌上的报纸。韦远方平静地坐在那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动静是不是有点大了?”姜振国身子向后一仰,脸色沉重。

    “大吗?”

    “我觉得他过分了,这事影响多不好,为什么不控制?”

    “这又不是他的问题,你能怪上他吗?”韦远方摇了摇头。

    “或许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啊,这事还真不能怪他!只不过这种巧合……难免让人多想!”姜振国一脸的苦笑,虽然昨天金沙玉矿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巧合的成份,但要说和张鹏飞没有一点关系,谁又能相信呢?

    “他在党校?”韦远方问道。

    “嗯,是在党校。”姜振国点点头:“听说他昨天去见了唐老。”

    “这事我也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在金沙……这说明他确实早有计划。”韦远方面带微笑,“振国,你说他下一步会怎么搞?”

    姜振国想了想,说道:“事情明摆着呢,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看他还是想利用媒体和舆论,只不过这次和过去不太相同,他这是往自己脸上抹黑,而不是宣传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韦远方微笑点头:“说实话我有点猜不透他到底想怎么干了,这盘局越来越让人看不透喽!”

    姜振国面露忧色,皱眉道:“要不要出面管管?我现在有点担心,这要是控制不住一但乱起来……”

    “再看看吧,我相信他能有分寸。”

    “首长,我觉得您对他的容忍度太大了!”

    “哈哈……”韦远方摇摇头:“外人可不这么看啊!其实我对他管得还是太严了,要不然他做的事比现在还会多。振国,要想好马干活,不给点好吃的怎么行?张鹏飞是一匹好马,我们应该给他一定的机会。”

    “可我还是害怕……”

    “不用怕,实在不行了再出手吧,要相信你我的判断。”韦远方伸了个懒腰,“我还真的很期待呢!”

    姜振国沉思道:“一号,您真的不怕他搞砸了?”

    “你说他在党校会说些什么呢?”韦远方并没有回答姜振国的问题。

    姜振国琢磨了一会儿,摇头道:“他会提到矿业改革的事?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呵呵……”韦远方笑而不语,现在的张鹏飞已经给人一种无法琢磨透的感觉了。

    “不说他了,这事现在说还太早!”姜振国挥挥手,话峰一转,说:“您最近注意到中强同志没有?”

    “宁中强怎么了?”韦远方没听明白姜振国的意思。

    “也不是说怎么了,”姜振国眯着眼睛:“就是……就是有点变化,具体我也说不好。”

    “有变化是好事,或许他想通了吧!”韦远方无奈地叹息道。

    “那您……想通了吗?”姜振国试探地问道。

    “我想不通又能如何?”韦远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姜振国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张鹏飞会不会来找我们?”

    “等等看吧,我觉得他也在等……”

    “呵呵……”姜振国无奈地笑笑,说道:“一个省委书记什么时候害得我们这么操心了?”

    韦远方仰天大笑,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张鹏飞的地位可不止省委书记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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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鹏飞没理他在党校课堂上的讲话又会引发什么样的震动,一下课就挽拒了大家的邀请,直接来找张耀东。他能够预料到,不用到晚上他在党校关于矿业发展的讲话就将传出来,那时候势必成为不少人的对象。

    张鹏飞来到了张耀东的家里,两人之前联系过,张耀东特意回到家里等他。张鹏飞一到就开饭了,在外面张耀东是首长,在家里那就是“准岳父”,他一直把张鹏飞当女婿看待。简单地用过了午饭,张耀东就把张鹏飞请进了书房。

    刚关上房门,张耀东就问:“金沙的事是你做的?”

    张鹏飞摇摇头,苦笑道:“有很多的意外和巧合,我想搞点事来着,只不过没想到后来连老天也帮我!”

    “我明白了!”张耀东点点头,“有些事就是这么巧,想躲也躲不过去!你这个时候来厩,正好被人误会了啊!”

    张鹏飞摊开双手说:“我也没办法,我来厩是躲着不假,但是真没想到武林会……”

    “先不说这个了,”张耀东摆摆手:“你上午去了党校?”身为高层首长之一,要想知道张鹏飞在厩的活动并不是难事,除非张鹏飞想有意低调。这次事件与之前不同,张鹏飞没有刻意隐瞒行程,就怕别人不知道呢。

    “嗯,我想放出风去。”张鹏飞点点头,解释道:“党校是一个好地方,我上次在党校的讲话……”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是单这泄不够吧?一号说不表态就不会表态的!”

    “我没想逼一号在这件事情上表态,”张鹏飞连忙解释:“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党校只是一个跳板,我想让更多的人明白我的想法,是您想多了。”

    “哦?”张耀东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摇头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难怪你爸都不怎么管你了!”

    张鹏飞笑道:“他现在是懒得管我了!”

    张耀东欣慰地说道:“你不用我们管这是好事,其它的话我也就不问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您不管可不行,我还需要您帮忙呢!”张鹏飞说着从包中掏出资料,递过去说:“您看一看……”

    张耀东接到手中扫了两眼,随后就放下了,问道:“你确定要这么干?”

    张鹏飞点头道:“没别的办法了!”

    “你就不怕有压力?”

    张鹏飞摇摇头。

    “那好吧,这事我知道了。”张耀东点了点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吧?”张鹏飞正色打量着张耀东,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在现任首长当中,张耀东与解东方的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弱。

    “不行了,我现在就盼着退休呢!”张耀东摇摇头:“这五年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这个位子不好当啊!”

    张鹏飞深有感触,笑道:“退休是好事,有时间四处转转了。”

    “我这身体都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妞妞结婚!”张耀东满脸的伤感,“我没别的要求,只是想看看孙女婿!”

    “您别这么说,”张鹏飞心里发酸,“多些锻炼就好了,我看就是累的。”

    “累是一方面,我这个人……”张耀东摇摇头,不禁想到了当年张鹏飞到他家中坦白和张小玉关系的事,当时可是快要被气死了。老实说张小玉和张鹏飞的事对张耀东的打击很大,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接受,好在张鹏飞在政坛当中的表现没有让他失望。

    “当年都被我气坏了吧?”张鹏飞讪讪地笑,也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他说:“现在想起来我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就想着自己,没有顾及您的感受。”

    “呵呵……”张耀东笑了笑,摇头道:“这些事就不必说了,看着妞妞一天天长大我很高兴,我们都要面对现实。”

    “我会对小玉一辈子好的,您放心。”张鹏飞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相信。”张耀东微微一笑,随后又说道:“你这次进京别的人可以不见,但是有一个人……”

    “我知道您说的是谁,我会见他的。”

    “你明白就好。”张耀东对张鹏飞的表现极为满意。

    “妞妞给您打过电话了吧?”

    “打了,打了……”一提到妞妞,张耀东的脸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开心地说道:“她一周给我打两个电话,这丫头……小嘴就是甜啊!”

    “呵呵……”张鹏飞满脸温柔,又陪着他说了些有关妞妞的趣事。

    张鹏飞陪着张耀东坐了一个多小时,随后才告辞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张耀东眼中的不舍,那是一种孤单的感觉。张鹏飞心中清楚,人到老了都是如此,盼望着女儿陪在身边的时间长一些。这也说明张耀东的心渐渐远离了政治,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位普通的老人。

    离开张耀东的家中,张鹏飞联系了内务院副秘书长王勇,请示能否和宁副总见面。王勇先挂上电话,待得到宁中强的批复后又给张鹏飞回了一个电话:首长同意见他。

    张鹏飞知道宁副总不会拒绝见面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双方都需要彼此。换届在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新人。别看张鹏飞现在和赵恩华走动得更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和宁副总就是敌人。随着时间的深入,张鹏飞已经在高层游刃有余了。

    张鹏飞走进宁中强办公室的时候,宁中强正在看报纸,桌面上摆满了有关金沙的消息。张鹏飞被王勇领了进来,一看首长桌上的东西,他就笑了。

    “你还好意思笑?”宁中强面无表情地问道。

    张鹏飞说:“笑也是苦笑,这下我又丢人了!”

    “你不就是想丢人吗?丢人的……不止是你自己吧?”宁中强审视地问道。

    张鹏飞垂下头不说话,一副虚心的模样。

    宁中强说:“最近一个星期,每天我都要接待好几批人,每一批都是来告你状的!”

    “就因为矿业改革的事?”

    “差不多吧。”宁中强点点头,“你就想这么混下去了?”

    “我现在也没办法了……”张鹏飞苦着脸摊开双手:“身为西北省委书记,现在省内矿业开采的矛盾这么大,我……我还能怎么办?”

    “鹏飞啊,我觉得你太急了点n必给自己的脸上抹灰?西北发展银行刚刚成立,你多想点经济上的工作不好吗?这个时候……”宁中强替张鹏飞捏了一把汗。

    “首长,谢谢您的关心,其实我有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怎么个塞翁失马?说说看……”

    “首长,虽然现在的局面对我非常的不利,但是我的想法是这样自我揭短可以让大众更直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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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省政府,吾艾肖贝坐在办公室里捏了捏额头,他的桌面上同样摆放着有关金沙的消息。西北的局面越来越乱了,有一种近乎失控的感觉,他猜不透张鹏飞到底要干什么,这不是玩火吗?

    金沙的事件就想导火索一样,吾艾肖贝心中一点底也没有,真担心点燃西北暗处所有的问题。他害怕事件扩大影响前途。现在的张鹏飞就像疯狗一样,给人一种失去理智的感觉。他这两天已经听到了张鹏飞在金沙和央企的干部们吵架的事情,这些事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就真实的发生了!

    吾艾肖贝摇头叹息,连高层首长都对张鹏飞把握不准,又何况是他呢?他非常想不通换届在即张鹏飞为何要和别人大动干戈,如此得罪人……谁还愿意选他?

    吾艾肖贝突然感觉胸口跳得厉害,不禁就想到了乌云。她离开家也有好几天了,难道就不想回来了吗?这几天没有乌云在家,他每天都难以入睡,有心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他就有些无颜面对。

    事情过去了几天,吾艾肖贝现在有些挺不住了,他沉默了半天,最终拨打了乌云的手机。可是没有拨通,手机尽然关机了。吾艾肖贝的胸口又是一阵狂跳,总感觉有事发生似的。他定了定心神,掏出电话打给马金山。

    “省……省长?”接到电话后把马金山吓了一跳,他的身边可就是省长夫人!

    “兄弟,你在哪呢?”

    “我在……”马金山惊出一身冷汗,还以为被省长知道自己给他扣了绿帽子。

    “老哥求你帮个忙……”还不等马金山回答,吾艾肖贝就着急地说道,他做梦也想不到马金山会和乌云在一起。

    “什么……什么事?”马金山的声音都颤抖了,一边的乌云也被吓得不轻,屏住了呼吸。

    “你……你最近和乌云有没有联系?”

    “什么?”马金山猛地站了起来。“您……您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和她……”

    “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吾艾肖贝马上解释:“我和她闹了点小矛盾,她离开家好几天了,我……我找不到她了,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找到她?”

    马金山松了一口气,差点就主动招了,说道:“我也找不到她……”

    “她现在打电话不通,我有点不放心。”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吾艾肖贝有点后悔问马金山:“这样吧,你要是碰到她就帮我劝劝,让她给我回一个电话,怎么样?”

    “好吧,我帮您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她。”

    “那谢谢你了。”吾艾肖贝无力地挂上电话。

    “呼……”马金山挂上电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后背都湿透了。

    “瞧把你吓的!”乌云缩在了马金山怀中。

    “乌云,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马金山心虚地说道。

    “你怕了?”

    “不是,我是想……”

    “再等等,等真的怀上了我再……”乌云一脸的憧憬。

    吾艾肖贝起身站到窗前,猛然间发现,不知不觉中树上的叶子已经快掉干净了,大地之上显得一片苍凉。正当他多愁善感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随后司马阿木走了进来。

    “来了……”吾艾肖贝打了声招呼。

    司马阿木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振定下来,问道:“身体……还没恢复吗?”

    “不是……”吾艾肖贝板着脸摆摆手:“有事吧?”

    “这是金翔关于家属楼所做的详细计划,我看着挺不错的,您再研究一下……”司马阿木陪着笑,把文件摆在了桌上。

    吾艾肖贝一听这件事,眉头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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