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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利用?(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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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一晚上的雪,早晨起来的时候天还像是蒙了一层雾气,透过薄雾,似乎能看到缀满了小冰晶的树枝在风中晃动着,偶尔还有几只不那么怕冷的鸟簌簌的飞过,翅膀间粘上了穴,扑棱扑棱的,动作显得有匈钝。(◎无弹窗小说)

    俞采洁披了一件厚点的外套,安静的站在窗边,神情很是静默,看不出她真实的思绪,白希修长的手指在窗棂上不紧不慢的敲着,任由点点的穴落在指尖,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意。

    雷俊川敲门进来的时候,便见她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目光深邃而悠远,他心里微微一酸,这个女孩儿承受的太多,如今瘦弱的肩膀还有承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她虽然不言不语,可是他也知道她心里是沉重的难受的。

    想着这几日来,报纸上新闻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流言,陆宁佑婚礼当场把新娘子丢下,还跟着前女友温泉共浴,这个消息本来就够爆炸性的,他和冷勋自然是了解陆宁佑为人的,他不会做任何有损于俞采洁的事,可是眼下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陆宁佑没出现辟谣,谣言越演欲烈,可是他们却找不到他的本人。

    低低的不自觉的叹口气,俞采洁一怔,回头,淡淡的笑了:“俊川?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出声?”

    雷俊川摸了摸头,走了进来:“我可是敲门进来了,还站了好一会儿了,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完全忽视了我。”

    “是么?可能我刚才走神了。”

    俞采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到一边坐下,雷俊川跟着过去,眼睛瞟了瞟,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条织了一小半的围巾,他目光一窒:“这是……织给宁佑的?”

    “嗯,之前就跟他说过要织围巾给他的,只是事情太多,一时间抽不出空来,现在挺闲的了,就准备织围巾了,能过年的时候还会冷呢。”

    说着,俞采洁便又伸手去把围巾拿了起来,她看了看针脚,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不过我也不是很会,织的似乎有点丑。”

    “只要是你弄的,宁佑会喜欢。”雷俊川不可置否的撇撇嘴,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脖子,要是织给自己的就好了。

    “他……会喜欢吗?”俞采洁没有问雷俊川的意思,听着更像是她在喃喃自语,声音轻轻浅浅的,却能挑起人的愁思。

    雷俊川心里稍稍的一紧,沉默了一会还是问了:“那天,宁佑……给你电话了?是不是说什么了?”

    他跟所有了解陆宁佑的人一样,根本不信他会跟丢下俞采洁就这么跟苏月光明正大的走了,可是事实又是这样的,不到他不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翻遍了整个江东都没找到陆宁佑跟着苏月到哪里去了,也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怎么来的。

    俞采洁织着围巾的手顿了顿,半晌才看向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要我等他,信他,在他没有回来之前,见到的听到的都不要信。”

    雷俊川噎了一下,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了解宁佑,要不是有顾忌,他不会丢下你的,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他丢下你,这个肯定不是苏月,而是……”

    这么说着,像是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雷俊川对上俞采洁一双清丽的眸子:“小骨头?”

    手一抖,织围巾的针唰的一下擦过她的指尖,划破了一层刺刺的痛从指尖传来,俞采洁瞪圆了眼睛:“你……你是说苏月用孩子威胁宁佑?”

    雷俊川眉宇间也凝上一层冷意:“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性。”默然了一阵子,他又开口,“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你真的要信宁佑,在他没回来之前什么都不要信。”

    心头狂跳,俞采洁小脸一点点的白了,小手握成了拳。

    下过了一场的雪,到处都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今天是苏月农历的生日,也是陆宁佑重新陪在自己身边的第一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

    闭了闭眼,苏月嘴边噙着一抹笑,她今天必须要真的留下他。

    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服装,她拧了拧眉头,把身上的比较xiang感的睡裙给拖鞋,从衣柜里好好的挑选了一番,手指流连着,最终还是挑了一条款式新颖大方的连衣裙穿上,外头披了一件小外套,反正房间里有暖气,不出去,她也不会觉得特别的冷,她记得很久以前,陆宁佑第一次吻她的脸她便是穿这条裙子,那时她才十八岁。

    径自对着镜子又折腾了好阵子,她才算是满意了自己的小清新打扮,按奈住心头的狂跳,才出了房间,便已经看到陆宁佑站在客厅,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她才跨出一步,陆宁佑便已经敏锐的回头,被他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攫住,苏月直觉呼吸有些困难。

    两人对视了几秒,陆宁佑才开口:“小骨头在哪里?”

    心里一紧,苏月垂在身旁的手紧了紧,她为他伤神为他心痛甚至忍着千夫所指不要名声的讨好他为他打扮,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关心他跟俞采洁那个讨厌的女人生的孩子?他要孩子,自己也可以跟他生的啊,他陆宁佑的心是铁做的吗?为什么这么冷这么硬呢?

    死死的咬紧了后牙槽,苏月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情绪,轻移步子朝他走了过来,一手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一手顺便伸手去一边倒了一杯红酒,她记得以往的陆宁佑很爱喝拉菲,那种口感馥郁芬芳,韵律优雅,层次极为丰是陆宁佑特别喜欢的。

    以往她跟他到法国去的时候,虽然他是去出差,但是因为他喜欢这款红酒,她也陪着他去了顶级酒庄拉菲古堡,陪着他看酿酒的过程,那时候她才知道是由赤霞珠葡萄搭配梅洛和品丽珠葡萄酿造,采用先进的不锈钢桶和传统橡木桶进行发酵和陈酿的工作,装瓶前再进行澄清,然后要再继续窖藏一年方能出厂。

    她还曾经嫌弃过麻烦,但是陆宁佑只是笑着说她没有细心品味出味道,可是如今她想要坐下来跟他细细的品味,她还有这个机会吗?而他还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吗?

    想着,高脚杯已经倒满了酒,她轻柔的递了过去,陆宁佑轻轻的蹙眉,不着痕迹的把挽着他胳膊的苏月的手推开,也避开了酒:“我身上还有伤,戒酒。”

    苏月眸子微微红了一圈,深呼吸一口气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就喝光了,兴许是喝的急了,酒都呛到自己了,捂着胸口连连的咳嗽,陆宁佑挑眉看向她,叹了口气:“你这样何必?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

    苏月脸色惨白的笑了笑,顺了口气才抬眸看向他:“宁佑,你爱过我吗?”

    陆宁佑有些不耐的意味,他从来没有耐心围绕在一个问题上解释再解释,他只冷冷的看她一眼:“该说的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只想见到孩子。”

    “要是我不让你见呢?”苏月也豁出去了,他这么无情,她何必还有情有义?

    “那我也说到做到。”陆宁佑眸色深沉,意味深长,“若我今天还见不到孩子,那么你,还有苏家,还有关天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苏月咬咬牙:“陆宁佑,你真狠!”

    陆宁佑只是冷冷的勾着唇,不再言语。

    沉默了好一会,苏月才开口,语气也不若之前的热忱:“既然这样,那你现在跟我一起去。”顿了顿又说,“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什么事,我就一个人,也翻不起风浪来,而且你陆少也不怕出去被记者拍到,不用这么防备我。”

    说着,也不等陆宁佑的回答,她便转身径自走了出去,陆宁佑眯了眯眸子,抬腿大步的跟了上去。

    虽然他不在乎被那些小事化大的记者媒体拍到又会胡言乱语的报道出些什么来,可是他也担心她的小媳妇儿会不高兴,所以他没说别的,上车便坐了驾驶位:“我来开车,你说地址。”

    苏月一怔,便也没说别的,坐在了副驾驶位旁边,伸手扣上安全带,淡淡的看了看四周,瞳孔缩了缩,多年的主播记者生涯,她能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跟拍,她微微的笑了笑,风情万种的撩了撩长卷发:“江东西虞河一带有新建的小型别墅,你听说过吧?”

    陆宁佑想了想:“西虞河公寓?”

    “嗯,我最近在那边买了栋小房子,想着没事可以住,孩子就在那里,有专业的人员照顾着,你放心好了。”苏月浅浅的勾了勾唇,不再看他,反而是把车窗打开,安安静静的把脑袋搁在车窗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皱了皱眉,陆宁佑也不再说别的,方向盘稳稳的一转,车子调了个方向,朝西虞河那一带开去,守了好几天各个蹲点都蹲着的记者,终于发现了点苗头,连忙像打了鸡血似的,车子拍档飞速的追了上去。

    江东这边陆宁佑很小就在这里生活,自然也是熟悉的,根本不用导航,还专门挑了自己熟悉的近路走,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四十分钟就到了。

    “那边,b座。”

    下了车,苏月指了指前面,陆宁佑深深的看她一眼,不说话便往前走。苏月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里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

    滴的一声。

    大门打开了,陆宁佑看了苏月一眼,苏月耸耸肩,先走了进去。

    公寓不大,两房一厅,精装修,倒是很适合单身的人居住,外头坏境也不错,绿荫层层,要不是一场大雪覆盖了一切,应该一开窗就能看到满眼的绿意盎然。

    “在哪里?”陆宁佑可没心思欣赏景致,他只想着能快点把孩子找到,快点回去跟自己小媳妇儿解释清楚。

    身后没有回答,才要转身,一具火热的身躯便贴了上来,陆宁佑身子一僵,苏月已经抱紧了他,眼眶一热,泪水落了下来:“宁佑,你就让我再抱抱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不该不回来让你一个人在堕礼上那么失望,那么尴尬,我知道我错了,宁佑,我真的知道了……”

    陆宁佑伸手掰开她的手,可是苏月却抱的更紧,泪水都沾湿了他的后背:“宁佑……你不要这么狠心,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苏月。”陆宁佑闭了闭眼,转过身来,她本来就是个美人,娇弱娇柔的美人,跟她一起这么久,他就算对感情没开窍,也觉得她确实是符合男人的审美品味的,也觉得唯有她足够高度站在自己身边,可是缺少的不过就是哪一点非你不可的触动罢了,见她这个样子,陆宁佑声音稍微的缓和了些,“跟当时没有关系,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这句话让苏月怔住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带上了恐惧,跟他这么久,她何曾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冷,有多绝,他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苏陆两家是世交,联姻的关系罢了,她原本以为他人就是这样,对谁都是这样,她也就算了,可是,可是现在她才懂了,他不是冷,不是绝,而是没遇上那个让他真的心动的女人。

    这些她早就该明白早就该清楚,可是她愣是不愿相信,如今他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说,他们到这个地步跟什么都没关系,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爱情。

    呵,多可笑,她苏月这么多人崇拜,这么多人封为女神,被捧到了最高处,可是却换不来他对自己的一点点怜惜。

    她不懂了,她就是要钻牛角尖了,她到底哪里不好了?那个俞采洁到底又有哪里好了?为什么俞采洁可以进他的心里,而她苏月就不行?

    她剧烈的喘息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指甲陷进了肉里,眼泪一簇簇的往下落,陆宁佑不言不语,只是拧紧了眉,目光在两房一厅的房间里扫了一圈,房间空空荡荡的根本藏不住人,这里哪有孩子?

    怎么,这是骗他?

    “孩子到底在哪里?”陆宁佑声音又冷了好几分,他实在没耐心跟她耗下去。

    苏月抹了抹眼泪,抬头看他:“孩子在这里,可是你要见也不是就能见!”

    “你什么意思?”陆宁佑眼底里蕴起点点的怒意。

    “我说了,陪我过生日!”苏月死死的盯着他,“陆宁佑,我知道你够狠,可是你也不要忘了,要是逼急了我,那么大不了一起死啊,我还能带着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儿一块死,不是很好吗?我也是有人陪葬的,没什么不好!”

    “你!”

    “而且我没别的要求,我说了,陪我过完生日,我自然会让你把孩子带走,这很难吗?”苏月冷哼,背过身子,“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不听的话就走,至于孩子,能找到,算你的本事!”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的,陆宁佑冷笑一声,转身走到一边,把椅子拉开,随意坐下,挑了挑眉,好,跟他玩儿,他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来。

    见他没答话,苏月又忐忑的转过身来,却愣了愣,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坐下了,时不时还翻着丢在一边的报刊杂志,苏月咽了咽口水走了过去:“我……”

    “不是要过生日?”陆宁佑凉凉的来了一句,噎的苏月一张脸一下子五颜六色,半晌才开口:“那……那我叫人送蛋糕?”

    “我不吃甜的。”陆宁佑头也没抬。

    “那我们出去吃?这边有新开一家法国菜餐厅……”

    “我不喜欢西餐。”陆宁佑翻了一页纸,看着报纸的广告版介绍这一款新款的手链,他在想,似乎这个款式很适合俞采洁。

    “那……我订个中餐,送到我这里来,就……就当过生日。”

    说完,苏月像是不敢等陆宁佑的回答,便匆匆的转身跑到客厅的一头去打电话,陆宁佑微微的抬头,没说别的,目光炯炯的看着报纸上的手链,想着是不是能刻字还是能干嘛?

    送餐的倒是来的很快,苏月订的是情侣套餐,来的时候一看就很大分量,她怕陆宁佑生气,还是分开了两份才捧到他跟前:“宁佑,我记得你喜欢吃咖喱,这份给你……”

    陆宁佑把杂志放心,看了一眼,也没说话,把餐盘拉了过来,安安静静的吃。

    苏月张了张嘴,却觉得眼睛酸涩,连嘴巴也是苦的,什么都说不出。

    吃了一小半,陆宁佑便优雅的拿毛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吃完了,是不是当过完生日?”

    “宁佑,你就这么讨厌我了吗?”苏月眼圈红红的看向他,“即使,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难道连朋友都不是了?”

    “孩子在哪里?”陆宁佑没心思跟她耗费,直截了当的开口。

    苏月心下一痛,她做这么多无非想挽回他,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是爱着他的,而且一点都不比俞采洁要少,可是他完完全全的不在乎。

    放在膝盖上的手气的发抖,她深吸了一口气,陆宁佑,你别怪我,是你逼我的!

    想着,她款款一笑,把没吃多少的餐牌推开,起身:“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来看看孩子好了。”

    她收回了目光,往房间里走,陆宁佑皱了皱眉,还是带着几分的警惕才抬腿跟她往前走,进了房间,又转到阳台,陆宁佑怔了怔,才看到阳台尽头还有一扇门,苏月敲了敲,打开,再进去,便又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间。

    这才明白,苏月在这边是买了两个套间,而且打通了的。

    才这么一想,孩哇哇的哭声便传来了,陆宁佑心头一跳,绕过她大步的循着声音往一边走,推开房门,小小的婴儿就躺在上,哭的小脸都发红了,陆宁佑呆住了,这是他的女儿吗?

    这么小,看起来比小石头长的还小弱小,小小的手,小小的脚,一张小小的脸苍白苍白的,似乎一生下来就没受到很好的对待。

    “宝宝?”陆宁佑快步走过去,轻轻的抱起孩子,孩子哇哇的哭着,到了他的怀里还是哭,可是却边哭边眨着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抽抽搭搭的瞬间,渐渐的安静下来,陆宁佑伸手拂过孩子的小脸,这孩子长得跟小石头一模一样,就是更瘦了些,营养了些。

    心里微微的被触动,低头柔柔的吻在小骨头的眉心间,小骨头眨巴着眼睛,哭过的眼睛有些红红的却更为剔透,似乎知道眼前的人是疼自己的,小小的嘴咧开咯的笑了,小手挥了挥,不痛不痒的落在他的胸前。

    “宝贝,我们回家了,回去看哥哥和妈咪,好不好?”陆宁佑难得有这么温情的时候,连声音都是轻柔的,看的苏月嫉妒的发狂。

    像是回应陆宁佑的话,小骨头又咯的笑了,彻底的安静下来,窝在父亲的怀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陆宁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孝子就是好,一哭一闹间什么事都没有了,想着又凑过去,在她小脸上吻了吻,刚才太过激动,没注意,这会儿倒是鼻尖嗅到某种特别的香气,他晃了晃脑袋,眼睛看到的影子开始有些层层叠叠的。

    不好!

    有古怪!

    连忙稳住身子,为了怕摔了孩子,陆宁佑把孩子放到一边的小婴儿摇篮里,他冰冷的双眸一转,看向苏月,苏月吓得后退了两步,贴在墙壁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宁佑已经觉得有需天暗地,体力有些不支,跌跌撞撞的往后,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看着他眼眸渐渐的带着迷茫的色彩,额头上渗着密集的冷汗,苏月按着砰砰跳动的心又看了好一会,小步走过去,在距离他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停住,试探着问:”宁佑……你还好吗?”

    默。

    沉默!

    苏月不禁抬手,陆宁佑却伸手一扯,攫住她的手腕,她惊呼一声便被他按在身下,陆宁佑眼睛有些猩红,大手掐住她的颈脖:“说,你做什么了?”

    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苏月挣扎着好不容易挣脱了,惊恐万状的看着他。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到诡异,只剩下两人喘息着对视,苏月看得出陆宁佑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宁佑……我……”

    一声宁佑把陆宁佑拉回了现实,击碎了一室的旖旎,陆宁佑缓了缓,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僵硬着起身,一把推开她:“滚!”

    苏月揉了揉被他一推而撞到的手腕,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被他掐红了的脖子,心有余悸的看着他:“宁佑……”

    “我让你立即给我滚!消失!”愤怒和漫天的欲.火交织碰撞着,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猜找回些许的理智,她要是还在这里,估计他再也忍不住生吞了她。

    沉默。

    再沉默。

    陆宁佑死死的拧眉,大步起身,砰的一下把前面挡路的椅子一脚踹开,冲进了浴室,苏月正惊魂未定,便听到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水声之下还隐隐约约能听见沉重的喘息,她也不是小姑娘呢,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咬了咬牙,她当然明白,毕竟自己把那种香水喷在孩子的身上,孩子肌肤敏感才会一直的哭,陆宁佑多么警惕的一个人,要不是刚才见到孩子那么激动根本不会中招,而她做了这么多就是要等这一刻。

    她就不信了,一个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倒要看看本来就中了药的,他还能多么的淡定,多么的柳下惠?

    沉思了一会,苏月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衫全部都脱了,抬腿朝浴室走去。

    拧了拧门把手,门被锁住了。

    苏月敲了敲门,轻轻敲了敲门,回答她的还是哗啦啦的水声。

    咬咬牙,苏月还是推门进去,眼下的情景一下就让她愣住了。

    陆宁佑坐在盛满冷水的浴缸里,光裸着身子,手臂上鲜血横流,为了保持他体内的清醒,他居然毫不犹豫的用刀子刺破自己的皮肉,流出来的血液染红了大半缸的清水,而他还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用手机打着电话,神情严肃像是在交代些什么。

    苏月诧异了,这……他到底是不是人?不知道血这么流着会死吗?

    想也不想的就冲过去,抢过他的手机,拿过毛巾裹住他流血的手臂:“宁佑!你疯了啊?这么流血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陆宁佑看了她一眼,冷峻地声音低沉沙哑,挥打掉她的手:“关你什么事!”

    “你!你要是想死也不要这么个死法啊!”

    苏月用毛巾把他手上的伤口处包扎紧,焦急的想要把他拖出浴缸,可是他一动不动,她力气又不够,一拉一拽之间,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她就栽进了浴缸里。

    “呸呸呸。”

    苏月呛了几口水才挣扎着抬起头,这混着血水的味道实在好难吃,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亏陆宁佑还坐的这么淡定。

    她光溜溜的身子撞上他的胸膛,她一时间娇羞万分,也顾不得这水到底如何,便抱住他,整个人贴了上前,陆宁佑恼怒的甩手苏月跌进浴缸,撞到屁股都疼,下意识的伸手扶住陆宁佑要站起来,可是刚触碰到他,就被他再次用力的一下子推开:“滚开!”

    “嘭!”脑袋撞到浴缸边缘激起的巨大声响。

    陆宁佑心里陡然一惊,却仍旧看都没看,直接跨出浴缸,拉过浴巾裹着大步往前走,离开浴室前,头都没回就丢下一句:“自己爬起来。”

    “痛……好痛……”苏月吃力而低微的轻喃他根本就听不到,声音孱弱无力,像是一缕轻柔的晚风拂过,想回望时却荡然无存。

    她挣扎着扒在浴缸边缘,后脑勺磕出一个小窟窿,粘稠的鲜血汩汩的流出,再次混合在淡红的水里,她意识渐渐地有辛散和迷离,她觉得自己仿佛连呼喊的力气都瞬时间丧失了,眼角处的清泪缓缓的落下。

    蜿蜒的血水顺着浴缸的边缘落下,与地上的水汇合成小溪流……

    她要死了吧……

    身上的温度像是被一点点的抽离……

    她闭上眼,只余下淡淡的苦笑,死了也好,不用她这么处心积虑的想方设法的把他弄回自己身边,不用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笑的如此温馨甜蜜……

    好恨,好恨。

    大冬天的洗了一次冷水澡本来就是为了压下心头那股邪火,后来实在忍得难受,他又头昏,直接在手臂上划开了伤口,神思才清明些。

    揉着头,咬着牙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休息,辗转反复间,心里的烦躁一bb的袭来,手臂上还是包扎着刚才苏月给自己匆忙间裹上的毛巾,他眉头皱了皱,看向还是紧闭的浴室,有些微的不安。

    身上的药性也似乎因为这股隐约的不安被压抑了躁动,陆宁佑缓了缓才大步朝浴室走去,砰砰砰的敲着浴室的门:“苏月!”

    喊完,一片的沉默与寂静。

    陆宁佑有些冒火,这该死的女人是怎么样,敢给自己下药,就要想到后果?

    “苏月,你要是再不给我出来,我立马让你们苏家有去无回!!”

    怒吼砸过去,可是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眉头拧紧,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烈,伸手一下子推开门:“苏月,你在搞什么鬼?”

    刚推开门,一阵更为浓重的血腥味就冲了过来,混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浓烈的让人作呕。

    黑亮的眸子瞬时间放大,脑海里想起了他走时推开她的那一声撞在浴缸上的响声,瞳孔收紧,心跳都像是漏了几拍。

    连忙大步向前,浴缸里的水现在完全的是红色,漂浮在水中央的身影苍白的如一片无依的叶子般,白希的小脸爬满了鲜血,诡异的让人吃惊。

    一队的医生来了这边,给苏月包扎了好了,也给陆宁佑打了针,关天阳整张脸黑沉的像包公一样。

    等医生都走光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关天阳忍不住开口:“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陆宁佑看了眼自己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我能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把我孩子带走,你也知道,是也不是?”

    关天阳一时间语塞,陆宁佑冷笑:“关天阳,我没有放手去逼你,我是以为你比四叔比思年要聪明不会自掘坟墓,可是我没想到你也是个蠢的,明明知道是苏月带走的孩子,你居然还帮着瞒着?”

    “我……我是后来才确认的。”

    确实,关天阳当初不过是怀疑罢了,有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他一质问,苏月就哭的让他心疼,他当然没有再深究了,总想着是自己哪里还没搞清楚罢了,要不是那天跟着她到游乐场撞到那一幕,他根本不会真的就信了这跟苏月有关。

    陆宁佑喝了一杯冰水,体内的药性已经少了大半了,刚才又打了针,他现在除了有些体力不支之外其余的还好:“你的后来才知道的总不会比我知道的还要晚,你就是这样护着苏月的?让她来我婚礼上闹事?”

    关天阳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你婚礼上跟苏月走……是……是因为孩子?”

    “不然呢?”陆宁佑轻蔑的扫他一眼,声音冷了好几度,“难不成你也跟那些报纸似的以为我突然又跟苏月旧情复燃?”

    关天阳顿了顿,他确实也是疑惑的,那天他公司突然闯进一班人打砸抢,闹的乱七八糟的,他才不得不亲自去公司处理善后,本来就是叫霍灵珊看着苏月的,没想到霍灵珊没看住就算了,还让苏月去了婚礼现场,而最为重要的事,苏月居然就把陆宁佑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

    这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后来关天阳和苏东亚也到处派人找过苏月,可是就是找不到,连手机她也不接,要不是刚刚接到陆宁佑电话,他冲过来,他估计真的要报警登记失踪人口了。

    可是一来就看到苏月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又怒了,深深的吸口气:“即便月儿做的多么不对,那也是因为你,陆宁佑,你自己始乱终弃,你把月儿祸害成这个样子,你难辞其咎!”

    “关天阳,你少跟我说这么冠冕堂皇的鬼话!”陆宁佑闭了闭眼,脑壳上一阵阵的疼,“我跟她这些年来怎么相处的白痴都看得到,要不是苏家和陆家的关系,我跟她根本不会有关系。”

    “可是你招惹了她你就该负责!”关天阳怒吼,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绝情的,他的冷,他的狠,让他从来都目空一切。

    “我招惹的多了去了,每一个都要我负责,我不累死?”陆宁佑嗤了一声,绕过他,弯腰把小骨头抱在怀里,“既然你愿意,那么你负责。”

    说着,陆宁佑转身就出了房间,关天阳一怔,已经听到一直躺着的苏月低低的抽泣起来,关天阳心底一疼,走了过去关切的看向她头上的伤口处:“月儿,是不是还疼?”

    “宁佑……宁佑呢?”苏月挣扎的起身,伸手抓住他的手,“不要让他走,不要……”

    “月儿!你们已经分手了,你做得再多他也不媳,你何必这么做这么多,你能得到什么,你何必?”关天阳又气又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刚才……刚才差点他……他就会跟我一起……”苏月捂着头上的纱布,推开关天阳,“不行,我不要他走……”

    “月儿!”

    关天阳拉住她,苏月奋力的一扯,手上扎着的针管被扯掉了,她赤脚冲了出去,陆宁佑刚伸手把住门把手,苏月被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哭的泪眼连连:“宁佑……不要走……不要走……”

    陆宁佑厌恶的看她一眼:“苏月,你敢对我下yao这点我可以不计较,你居然利用这么小的孩子,亏你还是个新闻工作者!”

    苏月一怔,看了他抱着的孩子一眼,摇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走……求你了……”

    陆宁佑冷眼的看她,甩开她的手往外走。

    “月儿!”关天阳大步走过来,“你不要发疯了!”

    “天阳!你帮我,帮我求求宁佑啊……”苏月哭的很可怜,转身拉住关天阳,边哭边哀求,“天阳,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我……我就想跟他过完今天而已,今天是我生日,真的……我就只要今天……”

    关天阳拧着眉,不动。

    看着陆宁佑就要转弯下楼梯了,苏月孤注一掷,伸手抓起一边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吓得关天阳脸色发白,连忙喊:“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帮我留住他,就一晚而已。”苏月哭的眼睛又红又肿,看的关天阳心里很疼很疼,“天阳,求求你了……难道我这样的生日愿望你也不答应吗?那刚才就不该找医生救我,让我死了好了……”

    说着,她手上的刀就要划过颈脖,关天阳眼疾手快的出手,叮的一声把她手上的刀打掉,关天阳凝眸看着她,狠了狠心,伸手把她推开,大步下楼追赶陆宁佑。

    冷勋正好开车过来,陆宁佑把孩子交给冷勋,他还是有些晕晕的,扶着头缓了缓,冷勋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婚礼和报纸上的事,大家都乱成一团了,刚才又突然接到陆宁佑的电话,可是在电话里又没说清楚,他也来不及告诉别人,就开车赶来了,接过小骨头,他心里很高兴,可是,可是怎么陆宁佑似乎状态不是很好?

    “陆少?你还好吗?要不要打电话给少夫人?”

    陆宁佑摆摆手:“不用,马上就回去了,我亲自跟她说就好,现在说不清楚。”药虽然是过去了,可是后劲还是有的,他眼下就有形晃悠悠的,撑着身子又站了会儿,看了看,“冷勋,你开到外面等我,我到这边的美宜佳买瓶水,醒醒脑。”

    冷勋把小骨头安置好,担忧的看向他,陆宁佑又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冷勋便点点头,开车车子带小骨头到小区外头等着,陆宁佑揉了揉脑袋,走到一边小区内的美宜佳准备买支水,只是还没进店门,脖子上被重重的一击,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ps:不要拍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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