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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然说得刻薄,但是菲利希亚手上的动作却不似她的话语一般。只见她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一点一点为玛丽希亚仔细地擦拭起了脸上的血污。
菲利希亚沉默着,直到就着昏暗的光线下确定了将玛丽希亚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很抱歉,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敌人了。那我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的路已经不再是同一个方向了。”
菲利希亚将手帕轻轻蒙在了玛丽希亚的脸上,然后站起身。最后伫立在她的身边垂首,眼里的冰蓝色火焰黯然。菲利希亚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后,她大踏步地从地上这具还有体温的尸体旁走了过去。
“永别了,我曾经的亲爱的。你知道,也不会了解。其实,我来通灵学院……就是为了你。”
脚步掠起的风轻轻掀动玛丽希亚的脸上的沾着血渍的白色手帕,仿佛是被手帕下蒙着的人儿的呼吸鼓动一般,但是随着菲利希亚的离去,手帕最终恢复了平静,彻底掩盖住了玛丽希亚的脸庞,也将菲利希亚心中的过往掩盖。
将自己的过去斩落在身后,菲利希亚毫无留恋地向着前方走去。她与天灾军团、与巫妖王之间的最后一丝牵绊终是这样……地结束了。
她们是在那样讽刺的命运下交集。可是,就本性而言,她们其实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谁也无法改变谁的道路。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心,酿成的错误而甜美的爱。只是这爱终究是错误的,当其中的某人回归到正确的自己的路的时候,也就必然成为了过去。
菲利希亚命运想这么多。她只是自嘲地想。
看来成为死亡骑士的经历,真的是会改变许多呢。如果是生前的她的话,是不会这样决绝地辣手摧花的吧。啊……不知道现在希亚走到哪里了呢?不过,没关系。她会找到她的。既然那个笨蛋连她都保护不了的话,那就不要怪她违反约定了。不过,现在的她还会被所谓的约定束缚吗?
菲利希亚为自己的想法哑然失笑,她甩了甩波浪长发。红色的长发在黑暗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她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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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庞大城堡的某处,希亚和米克已经遇到了大麻烦。
“怎么两边的道路……这么相像啊?”希亚看着眼前仿佛镜子中对映出的两条道路困惑道。“这建筑就是这样的风格吗?”
这已经是她们第三次遇到这样完全对映的场景了。
“不……”米克如临大敌地取出了自己的法杖。“是幻术。”
米克此时取出的法杖并不是她平时使用的那根。这根法杖通体黑色点缀饰以红色宝石,杖身上缘有三圈尖利如骨的倒刺。杖头是一枚不知名生物的头骨。那生物的天灵盖上长着一排小尖角,额上有两根山羊一般锐利的长角,应该是耳朵的地方倒像是蝙蝠张开的翅膀,张开的嘴里满是尖牙。另有两根巨大的尖牙如下颌处倒扎而出。已经没有眼珠的眼眶里幽幽闪着橙色的光。
这根法杖上流露出的邪恶气息让希亚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眼睛。
“幻术?米克你怎么知道?可是我们刚刚那两次选择道路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啊。”她干巴巴地说着,试图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米克全身心地戒备着。完全没有将希亚的反应放在心上。“据我所知,通灵学院里能做到这样完美幻术的只有一个人。”
“米克,你知道那个狮者?”
“嗯……是啊。”米克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对四周法术的感应上,对希亚的回答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希亚把这理解为米克不太方便透露。因此她也没有追问下去。正当希亚觉得自己似乎帮不上忙而有些沮丧的时候,她好像在左手边听到传来的一点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听起来却是很像伯瓦尔的声音。
是幻术的关系吗?
希亚有些焦灼。她分不清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因此想回头询问米克。可是当她回过头,却发现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米克！”希亚想叫又不敢大声。她偷偷地压低了声音叫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管是不是幻术,总之,看起来现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希亚咬了下嘴唇,抓紧了手中的金色法杖,不再犹豫地向着传来伯瓦尔声音的方向走去了。
希亚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后,米克的手中正凝聚起一团黑色的暗影。
“希亚！哦,见鬼。”米克不知道为什么希亚突然表现得好像完全看不见她的样子,不过根据她对幻术的了解,估计是那个幻术师在她和希亚之间使了点障眼的小把戏。而这样的小把戏,只需要一点剧烈的法术冲击就能破坏得一干二净。
正当米克准备将手中快成型的暗影箭击出时,一个高傲的女声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母亲会不高兴的。当然,如果,你还想见阿莱克斯的话。”
“伊露希亚?”米克的眉心微微拧紧,手上的暗影却没有依言消散,当然,也没有再催动使出就是了。
那个声音又笑了下,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怎么?你在怀疑我的话吗?来我这里,我可以告诉你阿莱克斯在哪里?但是……如果你执意要去管母亲大人的乐子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可以告诉你的是,阿莱克斯可不在母亲那里。”
米克听了她的话,看了眼希亚已经快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暗影箭,眼底的幽光闪烁不定。
“你在哪里?”米克终是捏碎了手中已经成型的暗影。她冷声问道。
“哪里?当然是在我自己的房间里。难道你的记性已经坏到连我的房间都忘记了吗?还是小家子出身的丫头果然不知道对丈夫的姐姐保持足够的尊重呢?”
在这讥笑中,米克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地朝着记忆中那个讨厌的女人的房间走去。
似乎幻术的力量全部用在了希亚那边,米克再没有受到幻术的影响,她很快地就找到了记忆中的那条道路。
几盏头盖骨做成的壁灯镶嵌在墙壁上,里面跳动着幽暗阴森的火光微微照亮了不复昔日华丽的走廊。走廊正中有一扇很大的花式门,米克站在门前。目光落在门把手上。
“你在害怕么?”门里传来讥嘲的笑声。
米克双手握紧了法杖。一咬牙,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
几乎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一道黑色的暗影震击从那隙缝中猛地扑向了米克。
米克早有准备。手中法杖一竖,杖头诡异的头盖骨下颌一开,将袭击的暗能直接吞了下去。
但是这只是个开始。
从两扇门的背后又扑出了两个双目赤红的诅咒教徒来。米克这次可被骇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从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的房间里会蹿出两个活人来。而这一疏忽的代价是她只来得及将法杖挡在身前。
杖头的颌骨一吐。刚刚吞下的暗影能量反击而出直接贯穿了一人,但是另一个人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徒手将她的脖子一卡推到了后方的走廊上。米克整个身体都被他推倒在了半人高的走廊护栏上,以不自然的姿态般后仰在了护栏上,上半身已经悬空在了护栏外,身底是看不见光的黑暗。好像一只待人而噬的猛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等待着她的陨落。米克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她此刻腾出的一只手正死死抓住那只扣紧她喉咙的手。被推的只能仰天看的双眼的余光依稀看到那诅咒教徒眼中不自然的血红色光芒。
是被控制了啊?果然是那女人擅长干的事情。不过,只是这样的喽啰。还难不倒她。
米克另一只手刚想挥动手中的法杖,一道黑色的法术又打了她的身上。一时间米克体内的法术能量全无办法流动。显然伊露希亚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她难堪。当然,如果连这样的考验都通不过的话,她显然也很乐于见到米克的死亡。
“哎呀呀……你只有这点本事吗?”而从门里传出来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也验证了这一点。“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死在这里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咯。我想亲爱的阿莱克斯弟弟也不会怪我的吧。唉……果然。小家子出身的丫头即使因为侥幸进入了高贵的巴罗夫家族而学习到了魔法。那卑微血脉构成的脑子也终究无法领悟魔法中那些需要智慧的高深知识吧,哈哈！”
这毫不留情面的言语让米克的双眼忍不住微微眯起掩住了她眼中的冷意
从从前开始,她就一直是这样的对待着她。站在居高临下的位置冷眼微笑着看着她在她布置的刁难前窘迫出丑并以此为乐。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需要再看这个女人的脸色了。
阿莱克斯……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怎么能死！
对,她不会死的。
米克的嘴角勾起一个从容的弧度。那是她多少年前面对这个女人时所不曾拥有的表情。
“出……出来！沙鲁迪！”她从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但即使是这样模糊到听不清楚的音节,对已经签订契约的恶魔来说,也是完全足够了。
压在她身上的教徒发出了一声惨叫,松开了卡住米克的脖子。一只巨大的地狱犬此时扑上了他的背脊,直接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地狱犬背上四根触须贪婪地插进垂死者的身体,探找着吞噬着他体内的魔法能量。
米克看都没有看地上已经蜷缩成一团沦为地狱犬食物的诅咒教徒。她直接越过了这个之前差点杀了她的家伙朝房间里走去。
“伊露希亚.巴罗夫,你玩够了吗?阿莱克斯在哪里?”
“嗯,果然,这样还是杀不死你的啊……真遗憾。”一个黑衣黑发黑色面纹的女人坐在茶几旁边姿态优雅地托着腮感慨道:“要说玩够的话,怎么会够呢?在我变成这样以后。”
米克这时终于看清楚了此时的伊露希亚。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错愕。“你……”
伊露希亚放下了手,笑道:“怎么?你以为我和那些只能在这里成为消耗品的家伙一样吗?不！作为最尊贵的巴罗夫家族的成员,我们早就被主人赐予了永生。”
“永生……”米克看着她,脸上却流露出好像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的表情。
但是伊露希亚完全不在意她的表情,她骄傲地说道:“在这座学院,我们就是最好的范本！效忠主人并献上一切的人,终将获得永远服侍主人的光荣。不过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小家子的你的格局也就那么大,怎么可能会理解主人那宏伟的蓝图。而要不是当初你唆使阿莱克斯和维尔顿逃走,他们本来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光荣。又怎么会落得那般下场。”
面对伊露希亚的挑衅,米克无动于衷地冷声道:“昔日高傲的伊露希亚小姐也会在天灾军团面前低下你那不可一世的头吗?可是,在我看来这真是可笑。这就是你所追求的?失去了身体,以纯粹的灵魂姿态苟活于世,这就是你的永恒?这就是你的荣光?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这个世上,真的很快乐么?！”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米克的话似乎戳痛了伊露希亚心底的伤疤。她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猛她的腿撞到了身前的茶几,但是茶几却连一丝晃动也没有。她的话语里也因激动而显得尖锐高亢。“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去?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那残破的躯体。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
黑紫色的诅咒长袍透明地穿过了茶几有如虚幻,也是它的主人不存在人世间的明证。(未完待续)
ps:好吧,我的硬盘完蛋了。本以为考验记忆力的时候到了,突然发现汹屋有云同步,瞬间感动的泪流满面有木有！
但是之前没用汹屋的还是全没了。唉,准备找人开盘去,一千大洋啊！！！可恶！
最近略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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