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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叶缤寻旧友 坤元练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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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飞娘为首,邓八姑、叶缤一起拱手施礼,静听坤元吩咐。

    坤元乃请众人安座,许飞娘与之对坐,八姑、叶缤两侧落席,林渊、龙猛立于侧旁,只有石生,特别怜爱,取了一个蒲团,盘坐在坤元身边。略微思忖,坤元环顾众人道:“今日光明境事了,还有小半年的时间,便是中秋,重开五台宗门时节,诸事看似顺遂,我心中确一直隐隐担忧。”

    内中诸人,唯有许飞娘最知坤元心意,邓八姑等只能稍有猜测,叶缤、龙猛二人新近入门,自然一无所知。叶缤为人率真,几无城府,开口便问道:“掌门师兄,我五台蒸蒸日上,弟子门人都立身持正,又有极乐真人这等高人襄助,不知有何担忧?”

    坤元叹息一声道:“叶师妹,你虽然僻居海外,又新近入门,然对我五台与峨眉恩怨纠葛也知晓一二吧?”

    叶缤顿时明白内中关窍,她对昔日五台、峨眉斗剑之事倒也知道大概,况且凌雪鸿与自己也是至交好友,当年的混元祖师转世为今日的万维真人赵坤元,依旧是五台的掌教,前世与峨眉之间的恩怨,确还不知如何了结。

    想到这一原委,叶缤说道:“赵师兄无需过虑,想来当年的斗剑只是意气之争,峨眉也是玄门正派,必不会赶尽杀绝,况且凌雪鸿道友也已兵解转世,师兄也已历劫归来,我五台与峨眉何不放下旧日恩怨,彼此交好,岂不大善?”

    坤元心中暗暗叹息,心道叶缤毕竟是与峨眉大有渊源的人,难免如此想法,原书中最后虽然未入峨眉,但断发剃度,加入佛门,和五台自然不是一路人。然嘴上也不说破,笑道:“叶师妹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怕峨眉诸人不是如此想法,这便如何是好?”

    叶缤内心其实对峨眉格外高看一眼,只是自己与之并无直接渊源,不好投靠,且又正好遇到坤元一行人等,看他们俱是正派高人,也是玄门正宗,甚至有极乐真人与赵坤元也是称兄道弟,往来密切,自然倾心,拜在五台门中,如此算来,如若五台、峨眉再起纷争,内心实在有些为难。

    想到此处,叶缤乃道:“师兄勿忧,我与峨眉虽然并无渊源,倒是昔日好友凌雪鸿与峨眉交情匪浅,如今转世,不知身在何处,但只要寻到他的夫君,嵩山二老中的白谷逸,便好说话了。

    我的义兄谢山虽是散仙,与峨眉中几位长老也有些交情,要不然便由我访此二位旧友,倒也不是托大,只是希望能从中转圜,表达我五台善意,彼此化干戈为玉帛,即便峨眉还要计较,我五台也可从容应付。”

    许飞娘听罢笑而不语,原书中,因为混元祖师形神俱灭,自然多峨眉之恨刻骨铭心,如今虽然坤元转世重生,其对峨眉观感也无多大变化,且又知道坤元心中谋划,对叶缤之说自然不愿附和,也不好驳斥,但看坤元如何处置。

    坤元出人意料,并未直接反对,而是笑道:“如若峨眉真能放下旧怨,我五台自然乐观其成,当年之事说起来,也是多因我为人护短,一昧袒护门中劣徒,致使凌雪鸿道友坐化开元寺,后来两次与峨眉斗剑虽有伤亡,好在我也算因祸得福,功行越加精进,便将这一节因果忘却了吧。叶师妹真能为我转达五台心迹,两家交好,善莫大焉,功莫大焉!”

    叶缤忙道:“如此两利之事,不敢推迟。”

    当即坤元请叶缤前往中原,寻访故旧,向转达峨眉转达两家修好的诚意,自己亲自手书一封,说明事情原委,托叶缤转交,又叮嘱了几句,叶缤乃辞别而去。

    等到叶缤架剑光不见踪影,诸人依旧落座,坤元方道:“但愿叶师妹建此奇功,两家修好。”

    邓八姑冰雪聪明、心思缜密,知道五台与峨眉斗剑,不仅仅是意气之争那么简单,怕是难以化解,否则以极乐真人于两派的渊源交情,当年早就出面化解,何须等到如今叶缤才往来分说。

    想到此处,邓八姑对坤元道:“人虽无伤虎之心,但须防虎有伤人之意,峨眉虽是玄门大派,难免内中有弟子心存旧怨,两下挑起争端,由此看来,我五台还需抓紧修行,光大教门,方可有备无患。”

    坤元闻听呵呵一笑。龙猛因为当年为峨眉元元大师所追杀,心中对峨眉不以为然,林渊是五台旧日弟子,也知道两派矛盾颇深,难以化解,更别说许飞娘了。

    当即也不再议论此事,坤元道:“这事便由叶师妹去行吧,成固可喜,不成也无妨。邓师妹所言非虚,有备无患,加紧修行不可懈怠。”

    抬手自剑囊中取出一物,乃是一把黑沉沉的短剑,乌光隐现,玉台之上众人均是心中一惊,暗觉心神不稳,修为稍弱的石生,面色已隐隐发白。坤元手掐剑诀,运转心法,将剑定住,众人方觉回复轻松。

    许飞娘奇道:“夫君何故取出天魔剑?”

    坤元道:“诸位也许不知,我五台术法奇绝,我转世又有奇遇,得高人传我天书秘法,于炼剑一途别有所悟,除了飞娘的百灵剑外,这把天魔诛仙剑也是十分厉害,不弱分毫,且对持剑之人要求甚高。邓师妹,你昔日也修习过魔教心法,如今有雪魂珠能护住心神,又练了洞玄真经中的降魔清心篇,不惧心魔作祟,如今我便传你天魔剑炼制秘法,你便在光明境中修行,为我五台守护这仙家福地。”

    邓八姑虽有至宝雪魂珠防身,却一直没有上佳的飞剑,如今见坤元将天魔剑相赠,心中欢喜,忙起身领命。听罢坤元所授御剑之法,将雪魂珠放出,护定心神,默运降魔清心篇,双手掐诀运剑,只觉得飞剑奥妙无穷,运转随心,果然如坤元所说,不在百灵剑之下。

    坤元又将龙猛唤到面前道:“你便与你邓师叔一同在光明境修行,慢慢炼化龙珠,回复肉身元神,我上清道藏中有一篇心法,最利异类成道,你用心习练,必能大成,昔日所学道法,杂驳不纯,多有干天和,不练也罢。”

    龙猛忙双膝跪倒:“小畜本出身卑微,能得恩师青顾,传此天书秘法,无以为报,为我五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坤元笑道:“你无需自怨自艾,我上清截教讲究有教无类,不单单以出身为凭,异类成道者大有人在,只要你虔心向道,日后自有你的造化。”当即将上清洞玄道藏中的一篇秘法对龙猛传音默诵,龙猛过耳成诵,叩拜再三,依旧退到一旁。

    坤元又对林渊、石生师徒二人道:“此番除妖于你二人也是不小历练,林渊徒儿,我观你九转真元诀,已然二转,隐隐就要突破化形三转,此番降妖斗剑也有所悟,回转庐山妙泉洞,好生参悟,不要辜负为师厚望!等中秋前一月,提早护送我高堂二老,前往五台安住。”

    玄都羽士林渊领命跪倒,谢过坤元教诲。

    坤元又吩咐石生道:“你这孩子虽然天生道体,根行深厚,可是鲁莽了些,今次险些为妖炫所伤,和你师父回庐山要闭门静修,青蜃瓶所摄丹毒之气,叫你师父得空传你炼制之法,可炼化成一件厉害的法宝,说不定日后还有大用。”

    林渊与石生二人乃施礼,辞别众人,一同回转庐山不提。

    安排妥当,坤元乃对许飞娘道:“娘子的百灵剑得了这般多的好处,不好好祭练实在是暴殄天物,便在光明境中找一清静之处,按我所传之法,好生祭练。等我收集地轴中太阴元磁精阴与极光大火,锻造五行剑坯完毕,再一同离开。”

    许飞娘乃起身,与邓八姑在龙猛导引下,各寻了妥当之处,加紧修炼。

    坤元等众人俱各散去,独自一人立于玉台之上,环顾四周无边美景,心中浮想联翩。转世以来看似诸事都在计算之中,可是最大的对头还未显露身形,卧榻之旁,猛虎犹在,怎能鼾睡,好在诸人修行未有懈怠,不断精进,自己道法、飞剑也越发纯熟。

    一直计划的诛仙四剑,百灵斩仙剑已然有成,交由许飞娘掌握。天魔诛仙剑自己随身温养多时,交由邓八姑祭练,有雪魂珠为依仗,也无多大担忧。天劫陷仙剑暂不去说,五行绝仙剑所需材料最为繁复,需要以阴阳二气,凝炼剑坯,佐以五行之精,渐次成剑,昔日混元祖师在茅山所练五毒剑便是以此而行,只是不甚得法,误入歧途,然也威力不小,稳稳压制住了峨眉齐漱溟,如不是为苦行头陀偷袭,五毒剑威名不在紫青双剑之下。

    转世之后,坤元参悟上清道藏,弃了毒物炼剑之法,专一取五行之精,日后剑成,五行之内飞剑俱能克制。诛仙四剑还可摆下剑阵,对上峨眉压箱底的两仪微尘阵也可一较高下,五台派才算是真正能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想到此处,不在耽搁,坤元架起剑光离了玉台,赶往南极奥区,子午线之处。

    (不好意思,昨天一章未更,周内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