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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变故,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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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在即,天界一派喜气。

    九渊自那日后,便未再找过我,好似将自己关在了鎏金殿,闭门谢客。

    栖梧宫内,紫箩满面春风的待嫁,相比她,我委实比较淡然,除却隔三差五与冽赤互通暗信,便是拾掇着居住了十万年之久的栖梧宫。

    众仙纷纷来道喜,司命与赤炎亦不例外。

    出嫁前一日,司命一身淡青衣袍,风流纨绔地与我道喜,我为当初揍他一事道歉,他亦为当初隐瞒我一事告罪。总算是几万年的好友,一切说开后,我当即与他痛饮了几杯,上好的寒香醉,嫦娥仙子为祝我大婚,便多送了几坛来,正好可与他痛饮一番。

    不想司命最后却不胜酒力,被仙官拖回了他的司命府。

    婢女来收拾残骸时,赤炎便踏着夜色来了。

    他依旧一身白袍,脸色比前几日要好些,想必是看开了些。

    “你与他能走在一处,我也放心了,知你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想来为你道一声喜,祝你与他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我淡淡瞥他,酒坛樽杯还在案上摆着,索性唤他过来,“既然是要祝福我,怎么又不过来喝上两杯?”

    能与冽赤终成眷属,我亦没有那般恨他了,既然他曾是冽赤的兄长,我也当礼遇待之,毕竟除却父神那般过分,他曾经亦帮了冽赤不少。

    赤炎听我相邀,颇有些受宠若惊,神色怔楞过后,立刻换上了笑脸,“是该敬你一杯,如此,却是我不懂礼数了。”

    他信步入内,踏着月色,似乎一扫往日的阴霾,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风轻云淡。

    我为他斟了一杯酒,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嘴上说着祝福的话,面上却掩不住的苦涩,我全当做看不见。

    酒过三巡,却是我有些不胜酒力了,好歹之前与司命喝了几杯,如今却是有些微醺,便将就面前的石桌小憩了去。

    迷迷糊糊听得他对月长叹,“这样也好,也好……”

    这一醉,便醉得有些沉了,不知是谁将我拖回了寝殿,亦不只是谁与我盖上了薄衾,只知这一觉睡得迷糊死沉了些,迷迷蒙蒙好似有谁在我耳边轻叹……

    待到第二日,出嫁仪仗的唢呐震天方将我唤醒,我皱皱眉,疑惑为何没人唤我梳洗,这般重要的时辰,府上婢女怎会容我睡过头去?

    正待唤人,屋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一件黑色繁纹龙袍率先踏了进来,九渊端着一盆水,面色淡淡地走了进来,“醒了?”

    我惊讶地看着他,“皇兄怎会在此?我府上的婢女呢?这些粗活怎敢劳烦皇兄,还是让婢女们来做罢。”

    说罢正要往外唤人,九渊将手里的盆放下,再次面色淡淡地望着我,“不用唤了,你府上的婢女忙得给新娘子梳妆打扮,暂时顾不到你,为兄便暂时服侍你罢。”

    他淡淡说道,绞了帕子与我擦脸,我并未接过,心间更加疑惑,“皇兄这是何话,暮阳今日也是待嫁的新娘,怎就顾不到我了?难不成她们全部跑到了阿箩那里?这也不合常理,莫不是皇兄将她们遣走了?”

    我无奈看着他,思忖着他将我门外婢女遣走,是否有何重要的话要与我交代。

    可是等了半天,他依旧固执重新绞了帕子与我擦脸,我只好接过,这才听他道,“我并未将她们遣走,她们现在也确实在给新娘梳妆打扮,待你梳洗过后,我便带着你去瞧瞧,看我究竟是否说谎。”

    我胡乱擦了脸,心里更加疑惑,心间一紧,一道仙诀捏出,却是半点也没有反应!

    怎会突然没了法力?

    我大惊,“皇兄,这……”

    他依旧面色淡然,不紧不慢地瞅着我,波澜不惊,“是我锁了你的灵力,待你洗漱完毕,便与我一同去看看,你,是如何嫁给冽赤的!”

    他话里有话,模棱两可,我却不由得一惊,“皇兄,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推开他就要往门外走去,却被一道结界给阻了回来,听得他在身后淡淡开口,“你如今与凡人无异,是破不开我这结界的,歌儿,你不用急,待你穿戴洗漱好,我自会带你去的,你不是想要嫁给冽赤吗?皇兄便让你嫁,让你亲自看着自己出嫁!”

    他一把将我拽回来,不容抗拒地将衣物给我穿上,我如同木偶般任他摆弄,见我这般配合,他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你这般配合,是巴不得早点出去吗?”

    说罢,方才还急切的动作,此刻却慢了下来,缓缓将衣物给我穿戴好,我不由无奈,“皇兄,别这样,宾客们还是等着我……”

    他恍若未闻,将我拉到镜子前,慢慢与我梳头挽发,我灵力被锁,与凡人无异,只能任他摆布,只待他待会能守信诺放我出去。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我的发,喃喃道,“歌儿真美,皇兄一直以为,这般美的歌儿一直都会是我的,于是我守着你,护着你,爱着你,可是偏偏出现了个周焱,出现了个冽赤,你当真以为我百般迁让,真的是答应了将你嫁给冽赤吗?”

    他寒渗渗开口,“我本不想逼你的,歌儿,皇兄是真的爱你,爱了这么久,爱得这么深,我做不到将你嫁给别人,也见不得你投入他人之怀,你恨我罢,因为我要将你囚禁在我身边……”

    我心间已是说不出的惊骇,脑中空白一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变故。

    “皇兄,你明明已经答应,你不可食言!”

    “我答应了什么?将天界的暮阳帝姬嫁给他么?”他哈哈一笑,“我当然不会食言,我天界的暮阳帝姬,自然将会当着众仙与众魔的面,嫁给他冽赤,而我,自然也不会食言,而你,却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

    听及此,我若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便是白活这十万年。

    原来他千方百计妥协让步,哄我回天庭,是早已打了李代桃僵的主意,而我,原以为他会念在兄妹一场,成全于我,没想到真如冽赤所说,他果然准备了后招……

    心下悔恨不已,但却依旧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皇兄,你不能这么做,冽赤他会认出来的,届时他若一怒之下,举兵来犯,便是天界遭殃!”

    他冷笑一声,“你以为皇兄只是简单地找了个人代替你吗?歌儿,你未必将我想得太蠢!”

    他甩袖起身,“既然已经洗漱好,皇兄这便带你去看看我天界即将出嫁的暮阳帝姬,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冽赤究竟能否认出,如何?”

    话落,他袖袍一挥,便揽着我的腰飞了出去,云头落在栖梧宫,我的主殿。

    …………

    殿内外热闹一片,仙倌仙婢来往不绝,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整个栖梧宫上下欢声笑语,忙得不亦乐乎。

    府外打罗敲鼓,众仙携礼相贺,忽听得门外婢女慌张入内,“启禀帝姬,魔尊与三太子的轿撵已入了南天门!”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忙活完了,听得里面传来一声清凉却不失喜气的女声,“好了,就这样罢,且去看看紫罗帝姬可有弄好?”

    我心间一惊,这个声音,大概便是九渊找来的冒牌货了罢。

    果然,连声音气息都如此相似,竟连我都察觉不出。

    九渊淡淡开口,“歌儿这便惊讶了?别急,待她出来,看清了再惊亦不迟。”

    他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却焦灼不安,与他立于半空,看着这热闹哄乱的景象,本是为我而准备,而今我却从主角沦为了局外人,旁观着这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心中说不出究竟是何滋味,却是忍不住悄悄运气,试图冲破九渊的禁咒!

    然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凝力,皆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无甚响应。

    听得九渊在耳边讥诮一笑,“歌儿不必白费心机了,我既想困住你,必定是早已做好万全之策,不管是之余这位替身,还是你,你便与我乖乖日站于一旁,好好地看着你出嫁,如何?”

    这话当真讽刺,本是我出嫁之日,如今去要见别个顶着我的脸出嫁,这世上,又又是如我这般可悲?

    自鼻尖哼出一声,正待反驳,却听得一声惊呼,便见屋内走出一位凤冠霞帔的女子,我霎时如遭雷劈,惊在原地不能反应……

    美人如斯,眉目如画,皎若秋月,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如雪,妖冶万分,嫣然一笑,不柔而媚,却惑倾城……

    这,是我的皮相……

    没想到穿上嫁衣的我,竟也这般美,不止是我,院中众人也是惊艳不已,赞叹不绝。

    这样的赞美听在我耳中却是讽刺,这女子,是我,却又不是我,不过是个皮相与我一样的冒牌货罢了。

    不愧是九渊一手调教出来的,无论神情还是谈吐,就连呼吸的幅度与频率这般小之甚微的细节都与我毫无差别,甚至连周身仙泽,都与我如出一辙……

    见此,我心下疑惑不已,每个仙者都有自己独特的仙泽,就算是再模仿,也不可能与我的仙泽一模一样,除非,她身上的气息是从我身上夺去!

    这一认知令我震惊不已,九渊见我面色惊疑,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在疑惑他的仙泽与你一样?因为我将你所有的灵力术法给了她,所以,就算冽赤再怎么疑心,也不可能认得出,如此,你还不死心吗?”

    果然如此,没想到,他终究做得这般万无一失,这样的话,冽赤果然是认不出了罢……

    然我依旧心有不甘,目光灼灼瞪着那女子,恨不得将她浑身瞪出一个窟窿。

    这般热闹了半晌,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之声,听得有人惊喜欢呼,“魔尊和三太子来了!”

    众仙顿时自发地让出一条道,便见冽赤拔了头筹,率先入了院,他平日里便喜好穿红衣,然今日的喜服穿在他身上,却是尤其好看,浑身都被这一身红称得俊雅非凡,妖孽容颜挂着笑,那笑都要咧到了耳根。

    我心中微酸,转眼去看“我”,只见她唇角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施施然站在屋前等他。

    这本是属于我的幸福,如今,却变得可触不可及。

    但见冽赤脚步一顿,我心间微微一喜,难道,他认出了我?

    事实证明是我多想了,下一刻,他已迫不及待飞了过来,堪堪停在“我”身前,目光痴迷,藏不住的爱意缱绻……

    我下意识便要开口阻止,可任我如何喊叫,众人都似未听见一般,焦点放在冽赤与“我”身上。

    他看着“我”,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再也容不下其他,声音从未有过的柔软与宠溺,“小石头,我终于娶到了你……”

    “我”柔柔一笑,千言万语,只化作了眸中柔情……

    冽赤粲然一笑,融化了一江池水,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纳入掌心,神色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看着这恩爱的一幕,我心中如同针扎一般刺痛……

    着急地在一旁哭喊,“她不是,她不是,你认错了,我在这啊冽赤……”

    但他根本听不见,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我”,我情急之下想冲破九渊的结界,奈何如今凡人一个,根本无力与他抗衡,只能竭力嘶吼,希望冽赤能听见一星半点……

    但,他终究还是听不见……

    而我,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在众宾客的哄笑声中,一把将“我”抱入怀中,而后身影一闪,入了花轿,众人潇洒而帅气地策马离去!

    ……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宾客散尽,满院狼藉,我颓废地坐在地上,眼泪已然哭干。

    原来,被人认错竟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滋味,当初他在幻境,恐怕也是如我这般心碎罢……

    而今,他受的苦,我终于也受了一遍……

    九渊伸手要将我扶起来,我一把将他打开,冷声质问,“皇兄,如今你满意了吗?”

    他喟然长叹,“歌儿,你放心,我会待你好,好到让你忘记他,好到总有一日,你会重新爱上我……”

    “不可能!”

    我冷冷打断,毫不留情地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他恍若未闻,不容抗拒将我抱了起来,我无法力傍身,斗他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我,一路将我抱回了鎏金殿。

    我满目疮痍地看着眼前的宫殿,曾经我在这浑浑噩噩住了百年,难道如今,他也想让我再浑浑噩噩住上一辈子?

    我不敢想,今日的一切已然让我心酸苦痛,我恨不得此刻就飞到魔界,告诉冽赤怀中的人不过是个假的,但如今的我,别说是飞,恐怕连走,都是困难重重……

    九渊将我安置在曾经的屋子,遣走了院内仙侍,不允人来打扰我,“歌儿,如今暮阳帝姬已然出嫁,你也断不能顶着这张脸活下去了,皇兄便替你改了吧。”

    我木讷未作反应,只呆愣愣看着他手指翻飞,便觉脸上一痛,换做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

    我如今灵力皆散,只能任他摆布,担忧我逃走,又在我屋外下了一层结界。

    “歌儿放心,皇兄每日都会来陪你,定不会让你寂寞孤独。”

    我讥讽一笑,“皇兄这又是何必,如今的我,再不可能见到冽赤了,你又何必将我困在此处?”

    他淡淡一笑,试着安抚我,“就算用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子嫁给了冽赤,为兄却依然不放心,待到他真的接受了那女子,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便放你出来好不好?你放心,皇兄绝不会永远困着你,待你想通,不再抗拒我,我便会让你自由,届时我会娶你做天后,这一生,我都会携手与你度过……”

    他软言相哄,听在我耳里却尤为讽刺。

    “我不可能嫁给你的,你我兄妹一场,况且我心里根本无你!”

    他愠怒,“为什么?这一世,分明是我先遇见你,可最后,你为何爱的还是他?”

    他寒声质问,扣着我的肩,眉目忽地变得狠戾,丝毫不见往常的淡薄冷清。

    我未深究他话中歧义,一把打开他的手,“为什么?就因为你我是兄妹!”

    我冷冷一笑,这一幕恍然如此熟悉。

    观尘镜中的父神,也曾这般扣着昔归,不顾她反对,不顾她意愿,而今,他亦要学父神那般,囚禁着我么?

    当真是可笑!

    父神扣着昔归,纵使昔归再如何不情愿,他二人终究非亲非故,而如今九渊扣着我算什么?我与他兄妹一场,纵使他再如何不情不愿,终究是兄妹!

    他冷哼,看向我的眸子忽地变得阴狠,“兄妹又如何?我要定你了!”

    “你好好地待在这,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罢,竟是愤怒拂袖而去……

    果然,入夜十分,九渊果然又来了。

    彼时我正想着今夜的洞房花烛,冽赤,究竟是否能认出那个冒牌的我,而我,究竟又何时才能出去。

    九渊来了,他端了些瓜果点心,又带了一坛好酒,踩着月色入内。

    我是铁了心地不想理他,他亦不客气,自顾自地赏月品酒,自言自语地与我说话,而我都一概不与回应,不耐烦时,甚至还会冷嘲热讽,将他的真心扔在地上蹂躏一番。

    他每每被我气走,然第二次,却依旧锲而不舍地来。

    如同晨昏定省般,每日皆要来我房中探视,而从他口中,我亦听到了有关冽赤的消息。

    他说冽赤果然没有认出那个女子,从魔界的景象来看,二人似乎还十分恩爱,魔界也允了承诺,向天界称臣,仙魔一派和气,这是从未有过的盛景。

    他又说就算如今仙魔和平共处,他亦不喜欢这样的局面,他要的,是冽赤死,再也无人与他争夺。

    他还说我不用再傻兮兮地等着冽赤来救,世人已接受了那个冒牌的暮阳帝姬,我如今没了样貌,没了修为,只是个寻常凡仙罢了。

    他说……

    我不想再听,捂了耳朵闷在被子里装睡,然心却跌入深渊,一片死寂……

    他每日皆来我房中探望,久而久之,鎏金殿的仙侍们终于察觉到我的存在,个个皆想要一窥究竟,却又碍于九渊之威,不敢造次。

    但却渐渐流传出了一段谣言,单身了十万年的天帝终于开了窍,在屋内藏了个娇!

    之余这个娇是谁,众人猜测纷纭,有人说是凡人,有人说是天女,甚至有人说天帝爱上了一位魔,碍于身份不便公开罢了。

    谁知九渊听后勃然大怒,将肇事者处了极刑,还雷厉风行地颁了天规,禁止天宫内仙侍碎嘴。

    此后,众人更是笃定,被困在鎏金殿的我,是天帝的底线,天界的禁区。

    尽管流言蜚语,依旧挡不住他的脚步,每日照例来我房中探视。

    见我一脸愁容,容颜一日不似一日光彩,他冷哼了一声,“如今你还没死心吗?”

    “你以为冽赤还会来救你?别做梦了,莫不是你以为我在天宫藏娇的流言还未传到魔界吗?他早已知晓,甚至还回了我一封信,你猜信中说了什么?”

    我眼神一亮,期冀般看着他。

    他无奈讥笑,“他说,让我早日将娇纳入后宫,不要再肖想他的小石头!”

    我失声痛哭,再一次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他蹲下身揽我入怀,一遍遍诱哄,“歌儿,忘了他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大怒,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推开,朝他叫嚣怒吼,“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他猝不及防,被我推得一踉跄,面色愠怒,“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吗?他如今早已跟那个冒牌货双宿双栖,如今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是谁,只有我能伴着你,救赎你!”

    我狠狠朝他呸一声,“你不配!”

    他面色铁青,目光阴狠地看我半晌,终于强压怒火,拂袖离去……

    夜里,我哭得昏昏欲睡,恍然听见屋门似被人打了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步伐极轻极轻,我懒得去理会,闭着眼装睡。

    那人慢慢走近,走得极慢极慢,在我床头停住脚步。

    顿了半晌,忽而感受到一双手在我身上摸索,小心翼翼却又不容抗拒。

    我大怒,难道他已失了耐心,如今打算对我用强了吗?

    顿觉屈辱万分,从枕下掏出暗藏的短剑,直直朝那人影的心口刺去!

    可剑未入体,却是被他抢先一步抓在手里,我暗暗唾弃这般无用的自己,抽了另外一只手,便要一耳光朝他打去,但听“啪”一声巨响,他不闪不避,结结实实挨了我一记耳光,许是打得太过用力,震得我虎口发麻,阵阵疼意。

    屋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受到他身上绝望心疼的气息。

    心疼?他又有什么资格心疼?

    我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唾骂,却听得一声低淳的嗓音,“你打我也是应该的,谁叫我现在才寻到你……”

    我惊了惊,未待反应,便落入了一个冷冽的怀抱,他将我抱得极紧极紧,似要将我揉入骨血一般,淡淡龙涎香萦绕鼻尖,耳边传来他低声哽咽,“小石头,我来救你了……”

    只听那紧绷多日的弦,终于“啪嗒”一声,断了……

    ps:接下来几天都是二更的量,但都放在了一章发,这样读起应该过瘾点,不喜欢的同志要说哈~